“古天庭的限制,早已经不再和当年一样了!”
说罢,他兀自横起棺椁,将其掀开,只见其中空无一物,惹得勾陈古尊面色顿时一肃:
“好高明的遮掩法,竟能瞒得过岁月长河。”
以青华的眼界,到了此刻,哪里看不出来。
被他以碾压之势压制的补天至尊,道果神魂早已不知何去,眼下这具,不过是才刚复苏的帝屍而已。
金蝉脱壳,甚至还掩埋了天机。
手中神枪破开姬空神通,将那帝屍打的寸寸龟裂,不复存在后。
勾陈古尊顿了半晌。
这才回身,心事重重,身影匿迹於星河,似往来时路而回。
他需要将今日心中那一抹季动...告知一些曾经的人。
比起姬空来讲,虽说此事不过捕风捉影,但哪怕只是一点概率,他们也必须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九界十方,又要掀起反叛了。
那曾经被彻底‘封禁’,再次轮回的元天界,眼看着似乎也要脱离控制,开始有不少幕后之人,推波助澜。
再加上此事。
多事之秋啊...
与此同时,景神都。
黑云压城城欲摧。
神朝三山诸脉、六部二十八司,近乎三十余众元神大修,各怀心思,却是面上不显。
大燕神朝崛起的时间,太过短暂了。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女帝以个人实力,再加上帝兵威慑,这才聚拢而成,凝为一体,毫不夸张的讲,她就是整个帝朝的精神支柱。
现在,这道支柱倒塌了,很多曾经的圣地、道统,心思自然多了起来。
斩道失败,古往今来迈出这一步,未曾成功的,都将在极短的时间里,快速走向消亡,如风中残烛,转瞬即逝。
若女帝陨落,即使其之夫婿,那位旷古绝今的奇才执掌天刀,帝镜,但说到底...也不过元神三重,合诸众之力,未必不可企及!
而今日,
辉煌的金碧殿宇中,整个大燕最顶尖的权臣,大修尽汇一堂。
有鄂王岳宏图、南越剑主杜白、国城皇燕灵公张子厚诸流,尚偏向大燕,力求一统,面上多少带些忧虑。
他们都是自一隅之地,陪伴大燕走出来的,对於大燕的感情,自然也非是其他人可以比拟。
像是这些元神大能,更多的...
大都是呈观望模样。
毕竟,若女帝当真无力回天,那么即使有季秋在,这偌大王朝,分崩离析,也是不可避免。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
“哒哒...”宝石凋砌的鞋子,踏在一尘不染的玄阶与地面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缓缓的,却是直叩人心,叫人弦颤。
同时,细微之声入耳。
诸多聚於此处的域主、司主、掌教同时心中一凛,暗道:‘来了。’
这一场进行的朝会,只在紫琼宫聚集了元神境往上的修者,都是大燕的中流砥柱,是帝夫季秋以女帝之名,传召而来的。
他们自发的以为,是女帝要将一切,都交予季秋,扶持他以太师景王、位极人臣之身,登临最后的九五高位。
为此,有些圣地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归北洲之前的道统了。
毕竟,大燕虽强悍,可处处受制。
哪里比得上一派之祖来得威风?
当那屏风后,红裙高挑,凤眉澹漠的绝代女子,款款而来,从朦胧中显现身形,身后跟随着一白衣青年。
有些元神道君,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可还未待开口,只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他们便觉察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那就是————
女帝的威压...
似乎, 不仅未曾陷入颓废。
反而扶摇直上,大有势如破竹,活出了第二世的意味?
而且...直给人一种浴火重生之感,便像那向死而生,功成之后,可睥睨一切的...尊者一样!
和古史之中记载的,一般无二!
顿时,那些北洲曾经圣地、道统出身,后归顺大燕修行的老教主、大神通者们,懵了。
明明...
在那位帝夫自澜沧江枯坐一夜,继而入宫前,
事情,还不是这样的啊?
他们心中不解。
而对此...
赵紫琼环视四顾,冷冽如霜雪的容颜下,想起了不久前发生,那堪称不可思议的画面,小嘴抿了抿,强行以帝王心术,将心头那股子翻江倒海,久久不息的震撼压下。
但凤眸此时若即若离,仍旧不时侧上一眼,望向身后那若无其事,云澹风轻的白衣王侯,心情有点小复杂,既有死而复生的喜悦,也有澹澹的自豪。
看!
这就是朕追寻了千百年的夫婿!
时间过的越久,就越能证明她眼光之正确。
“师兄,你说有办法...”
“没想到,还真有办法啊。”
想起不久前的一幕————
如果不是画面不对,众目睽睽。
赵紫琼都想卸下担子,作幼时少女姿态,放纵一次,径直投入身后那道温热的胸膛,恣意撒娇一回了。
毕竟...
能一直看着自己的夫君,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世...
哪怕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也不愿意走上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