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猎人路上对李燃刀也照顾的颇为周到,不仅详细指点枯水岭的山路,遇有艰险难过的山石往往还拽上一把。 m前方再穿过一道山峡就是枯水岭了,几人心中欣喜,同时加快脚步。
突然李燃刀耳朵一动,前方十多丈远的密林中,有几道微不可察的隐隐呼吸声,至少有十余人之众,放眼望去却全无踪迹,仿佛与山林融为一体。
李燃刀功力精深,神识敏锐,那些呼吸清晰的宛若就在身边,细听去,那十余人竟然全是精元劲五重以上的精锐,埋伏的地点极具攻守之道,明显是训练有素之士,绝非山中劫匪一流。李燃刀心中跳动,突然一个预感在头脑中生成。
“难道是……”
那三人全无察觉,疾步而行,前边一人回头正要招呼李燃刀快些,突然在悄无声息中,从树上,长草中,山石后,凭空冒出十三人,将四人围在中间,每个人都平端着一柄数十斤重的重弩,眼神中杀机凛然,重弩拉圆了,只要一松手指,可洞穿山石的利矢就会激射而出。
三个猎人一下子大吃一惊,呛地擎出腰刀,就听对面一人低声喊道:“别动。”
十三柄重弩下,这三个猎人脸都白了,持刀的手再不敢稍动。
对面之人再次低喝:“把刀扔下。”
三个猎人面面相觑,中间的崇山缓缓摇头,咣啷一声率先将刀扔在地上。那两人也扔刀在地。
对面之人抬眼向李燃刀看去,警惕地再次喝道:“将你背后背蒌也取下。”
李燃刀极为顺从,麻利地将背蒌解下扔到一边。
对面之人向后边一撇嘴,向前甩头,后边一人将重弩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四人走去,取出牛筋绳索。将四人手臂狠狠地绑在背后。
那个巍老三挣扎,向对面喊道:“我们仅是赶山的猎人,身无长物。不知兄弟所为何事?或有钱财之需,我们情愿将身上的东西全都献出。”
对面之人冷冷道:“谁稀罕你的钱财,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们闯进禁地了,说不得,带回去关几天再说。”
一伙人收起重弩,将四人推推搡搡着向密林深处押解。
巍老三继续挣扎,怒喊道:“这里不是枯水岭吗?怎么成了私人禁地了?我们这里来了有数回了,以前怎么不知道这是禁地?放了我们,下回我们再也不来了。”
身后一人用力揣了他一脚,冷喝道:“再喊我一剑刺死你,老实点。”
一伙人押着四人穿行过峡谷,钻过一片密林。来到一处小山坳中,山坳里明显有更多的暗桩埋伏在各处,隐隐一股肃杀之气,到了这里,就连巍老三都不敢再叫嚷。瞪圆了眼随着那伙人走到一山洞前。
一脚将四人踢了进去,山洞深处怪石林立,一伙人将四人重新绑在山石上,冷冷喝道:“关上几天或许就会放了你们,在这中间谁敢出声呼喊,一剑杀死。都给我老实点。”
一伙人转身走出,外面低低的命令,有两个人留在洞口把守。
洞中四人满脸惊疑转头相视,巍老三用力啐了一口,低声骂道:“真他妈的见鬼了,哪钻出来的狗屁私人禁地,看这架势,这伙人势力可绝不小。”
转头向李燃刀看去问道:“小兄弟,你害怕不?”
李燃刀点了点头。
巍老三被李燃刀医好蛇毒,对他心存感激,安慰道:“无需害怕,没听那人说过几日就会放了我们。”
说到这里,四人同时沉寂下去想着心事,三名猎人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李燃刀将眼睛闭起,心中却暗暗兴奋。
那伙人服饰穿着虽然经过掩饰,但从某些细节处还可看出公孙家的徽记来。师尊猜测公孙家的人不会走远,定是隐於深山之中,静待这股风头过去,临风城庞城主虽然颁下城主令,但是这伙人躲的太隐密了,至今没有猎人上报,没有想到,李燃刀误打误撞被他们抓了进来。
李燃刀当时没有反抗,就是想看看他们的秘密禁地到底在哪座山坳。
“既然这是公孙家的秘密禁地,难道说父亲也被关在了这里?不知这里还有哪些公孙家的强者,此事不可冒险,需秉明师尊才好,不过我在山中行出太远,传音符也无法将讯息送到师尊那里,一会想办法逃出去才好。”
夜渐渐深了,万籁俱寂,石洞中黑森森的,那个崇山这时悄然睁开双眼,一只手反手在衣袖里抽出一柄软锯,在手腕处的牛筋绳索上轻轻划动,片刻,砰地一声绳索划开,崇山再不怠慢,伸出双手将其它地方的绳索全都解开,然后小心翼翼走到另两人面前,将他们的绳索也都解开。
崇山压低了声音:“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