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月食国域大约有近月余的脚程,沿途绝不敢糜费工夫,李燃刀在山中赶路,体内的真元都保持着快速运转的形状,一点一点地炼化益气丹的药性,化为本人的能量。
功力冲缓增长着。
从普通意义上讲,普通的妖修要强於人修,在战役才能上也要更强一些,但是真正的人修天赋,感悟天地意志,上升到意境层次时,又非那些妖修所能及了。
李燃刀就要面对的,可是古鼎山一脉数十门派精选出的大天赋者,就是悟到剑意的也不知凡几,本人才神动初阶,优势并不分明。
前行,依然是轻飘飘的压力。
山中晓行夜宿非止一日,一路回味与两妖战役的经过,也觉大有播种。途经城镇,李燃刀入城有方案地置办了一些东西,花去大批灵石,就让本人的纳戒极大充实起来。
这几日路上渐渐繁华,城镇越来越大,人流越来越稠密,李燃刀知道,曾经进入月食国域了,再次从一城中走出,进入荒野,不知行了多久,低头向前,一座远山叠嶂的山岭苍翠欲滴,溪流清泉,风声鸟鸣,一脉沉寂详和。
不正是师父隐居的百草山岭。李燃刀不知道这山岭是因师父命名,还是师父借山岭之名自称,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看着绵延无尽的大山,李燃刀又是喜慰又是感怀,两世为人,终於又可以见到师父。心中暖和炽热不能尽述。
猎到一只山獐,就着溪水洗剥了,用两块山石为架生起火来,山獐烤的滋滋冒油,香气远远传了出去。
李燃刀将紫鼎取了出来。
鼎中的药米早已发酵月余,一股淡淡的酒香隐隐传出,李燃刀点头。知道仅差最后一道工序,本人独创的药米酒就可酿造出来了。双手重抚紫鼎,真元微吐。渐渐加热,鼎中的酒香越来越盛,飘散出来。滋味绝不太浓,但是那股旋绕不尽却比浓香还让人垂涎。
砰地一声将紫鼎打开,将里边的酒水倾倒入一只大葫芦里边。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山石后一道惊疑声传了过去:
“咦?什么酒,香的有些乖僻。”
李燃刀急回头,就见一个方字脸的高大身影满脸疑色,转过山石向他这里快步行来。
来人下鄂微须,粗手大脚,为了赶路方便,长袍下摆马马虎虎掖在腰间。手拄一根山杖,头后的发丝一半乌黑一半雪白,混杂在一同看起来有一股奇特的魅力。
径直走到李燃刀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冲李燃刀点了点头。难掩眼神中的炽热。
盯着李燃刀手中的紫鼎叹道:“不错,是一件好鼎,下品灵器,灵阵顺滑随心。不过,你这鼎中酿的什么酒?可有些奇异,让我也喝一口尝尝……”
李燃刀看着这人。眼角悄然潮湿了,心中又暖和又好笑,师父果真还是这付脾气,嗜酒如命,闻到好酒说什么也要喝上一口。
这人正是百草道人。这条山路是百草道人往常出入山的必经之路,李燃刀等在这里,自然是“心有图谋”。
李燃刀浅笑,随手就将葫芦递了过去:“自酿的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山中遇见也是有缘,酒肉是四方之物,正好同饮。”
百草道人见这个少年豪爽也是大喜,不客气地接过葫芦,一昂脖用力喝下一大口,不由自主大声赞赏。
李燃刀早就撕下一条獐腿递了过去。
百草道人用力咀嚼,再喝下一大口酒,就感觉这葫芦酒香到了心里最痒之处,与本人的瘾好丝丝合拍,一口獐肉一口浓酒,居然让本人的酒瘾满足的如此恰如其分,不由大震。
“好酒,好酒!”
再喝上一大口,有些喜形於色,见李燃刀还不曾喝过,有些不好意思,将酒葫芦递还回来。
李燃刀浅笑将酒葫芦又推了回去:“您喝吧,这种酒我喝惯了,不怎样爱喝。”
百草道人眼睛一亮,将手缩回,再用力咬上一口獐肉,就着葫芦喝上一口,酒意上涌,一股舒爽随心而生。
自觉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从未有一次能有明天这般畅快过。
李燃刀坐在对面,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温情。
师父还不看法本人呢,想起前一世那一幕幕情同父子般的温情,李燃刀怎能平淡。终於又见到师父,只觉心中安全喜乐,仿佛其它一切全都不重要。
师父爱酒,前一世李燃刀就曾花大代价从某一奇人手中换得数张酿酒古方,再结合百草的个人口味,花大把工夫研讨出了这种药米酒,药米酒曾是百草道人的最爱,整天酒葫芦都不愿离手。
百草曾笑言,师父的丹术没学全,可是这酿酒术却早就青出於蓝了。
李燃刀浅笑着看着师父风卷残去,将一只獐腿吃净,半葫芦药米酒也倒下了肚,心中极为满足。百草道人摇晃了一下葫芦,里边仅剩小半葫芦酒了,不好意思地递还给李燃刀。
抹了抹嘴,心中直爽,取出一只玉瓶递了过去,笑道:“没想到昔日出门会有如此酒缘,这枚精魄丹可很少见,就当赠你的酒资。”
百草长身欲起,李燃刀并没有伸手去接,淡淡摇头道:“请你喝酒都是缘份,我不会要你东西的。”
“咦?”
百草道人又是吃惊又想笑。
看这少年也是神动层次的修者,精魄丹的大名就一定听说过,这种丹可是珍罕之物,没有二十块灵石根本就买不上去。百草随意地赠丹,是由於他的身份,而李燃刀随意的推托。却显得那样异乎寻常了。
百草笑问道:“孩子,你可知精魄丹价值几何?”
李燃刀悄然点头:“能值二十块灵石吧。”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