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蛮皇亲征,中兴朝廷损失巨大,启圣城可谓是家家戴孝。
只是蛮军作为攻方,战损更大,新附军不用说,直接被打残打废,另外蛮军本部,有超过五万骑死於漫长的南征作战中。
损失只是一方面,关键是蛮皇此次亲征,动用更多兵力,居然同样被拦在中都府。
蛮人铁骑真正停住了脚步,他们并不是不可战胜。
中兴二年,蛮皇利用威望,强行压下一切矛盾,再次南征。
这次新附军的人数超过了本部,五十万大军,而本部铁骑只有十五万。
没办法,上次南征未能获得南方的钱粮补给,北方不稳,需要更多的力量作为镇压。
进入中原地区,依旧是血腥惨烈的持续对战,多次爆发十万人规模以上的正面战役。
然而去年蛮军尚且能突进中都府,这次居然连中都府百里都未
能逼近。
并且周柏抓住战机,率领十名先天、五百名后天组成的武卫军精锐,强行突入蛮皇中军,兵锋一度杀至蛮皇身前。
也许是受到某个先天的真气冲击,亦或是旧伤复发,这一战之后,蛮皇吐血昏迷,南征大军只能匆匆撤退。
只有周柏知道,此为蛮皇气运骤衰所致。
趁蛮军军心大乱,启圣城三军衔尾追杀,一路收复失地近千里,缴获战马无算。
回到大都,蛮皇没有撑过中兴二年的冬天,由新皇登基。
不过新皇登基,并不代表蛮国迎来新气象,反而正式宣告这个新兴国度,国运衰落之始。
老皇接连两次亲征,没拿下南朝,更是把自己给搭进去,这给了气运黑龙沉重一击。
第五趾冲冲不能生出,现在第四趾也有了褪化迹象,如此又哪里是真龙天命。
大随北地在崇平帝时期,就因为蛮国的持续放血,变得千疮百孔。
现在蛮国无法用南方的庞大资源,填充这个缺口黑洞,哪能安稳地统治北方。
统治的府县区域,杀官造反之事层出不穷,北地烽烟连绵,诸多豪强揭竿而起,几百万饥民势要讨要一条活路。
这社会环境,可比大随统治时期要恶劣得多。
但就是这种情况下,蛮国新皇,依旧选择刮地三尺,凑齐粮草辎重,毅然决然地再度南下。
他和蛮国高层都明白,僵持下去也无路可走,不如再博一把。
这次蛮军选择绕过中都城,十万铁骑在中都府游弋牵制,十万铁骑直接南下,他们要抢回足够的资源。
只是作为兵马大元帅的周柏,又哪里会忘记南方防线,没有重步兵集团对付骑兵,那就坚壁清野,高垒深沟。
新任蛮皇一连深入数千里,明明是鱼米之乡,膏腴之地,却连大军一天的口粮都抢不到。
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不对劲了,干粮不足,士卒疲敝,马力将竭,全军在水网密布的南方找不到合适的修整之地。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蛮皇,这次突袭已然失败,可就当他想要率军北返时,原本闭门不出的南方诸城,开始不停袭扰。
绕后破坏道路桥梁,夜间不使其安眠,遇到不适合骑兵冲锋的地形,便挑衅约战……
如此这般走走停停,快大半个月,还没赶回中原,气运低迷,军心不振。
接着一直被偏师堵在中都府的周柏,更是带着万余武卫军神兵天降,他们每个人皆是后天境,是这几年积攒下来的至强武力。
在一片河网湿地中,新任蛮皇被当场阵斩,不是他的亲卫没有先天高手。
而是他们遇上了真正突破先天的宗师,触不及防之下,被强行突破,斩断大纛。
天命转移,军阵混乱,蛮皇身边的防御松懈,是以被群起围杀。
「哈哈哈,生死一线,明悟武宗之路……」
战场上,一位浑身浴血的武将高声大呼,蕴含着真气的洪声,震动天地。
周柏看过去,正是那位丘副盟主,被他忽悠在战场厮杀,生死一线间激发潜力,没想到还真成了。
不过他倒也不惊讶,投於启圣城的先天,之前已有三位突破宗师。
都是止步於先天圆满,不得寸进,辅修先天功,然后以各自不同方式突破。
一位是梦中练武,自然突破;一位是充当武卫军教习,演练基础武功时突破;还有一位就和丘宗师一般,於生死之际突破。
至於周柏自己,可能确实是杨宇这具身体,少了些根骨,凭借灵魂过人突破到先天后,就再无寸进。
消耗一百本源点,强
行提升先天功至宗师境,他又不舍得,毕竟武道是肉身修为带不走。
确认过先天功的后续潜力,周柏接下来就专心完成另一件大事,灭掉北蛮。
连续两位蛮皇亡於南随之手,天命逆转,黑龙萎靡,北蛮在关内的统治摇摇欲坠。
中兴三年,周柏一边继续训练组建骑兵军团,一边发动多路试探性「北伐」,对北蛮持续放血。
整个北地,北蛮朝廷收不上任何赋税,遍地都是反贼……
中兴四年, 周柏停留此界的最后一年,哪怕时机尚不完全成熟,他仍是一力推动全面北伐。
是时,一如北蛮入关的模样,北伐大军势如破竹,无可阻挡。
北蛮铁骑在武卫军的斩马大刀面前,也只能退避三舍。
不足一个月,大军兵临大都城下,同样是带路党,这次轮到他们给随军开门。
不过,蛮人朝廷没有崇平帝的骨气,高层领着最后万余精锐,赶在北伐军围城前就仓皇逃往关外。
可周柏能让他们逃吗?
一直未曾动用的新建骑兵军团,早已抢先一步,拦截於关门前。
而关外之地,当是犁其庭扫其穴,一举斩断白山黑水间的龙脉。
世上焉有三百年之上王朝乎,在周柏的强行干预下,大随或许便是此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