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感觉大榕树不会轻易让自己出帝墓。
“很意外?”大榕树一笑,看着萧天雨稍微有些错愕的表情。
“有点。”
“不过出帝墓之前,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吗?”大榕树问着萧天雨,就像询问后辈子弟。没有强势,也没有必须回答的语气。
萧天雨沉默,这是默认。
“你有没有想过,暂且不问写字之人是不是文子明,你出了帝墓去哪里找写字之人?
你知道天擎宗在哪吗?世界那么大,仅仅只是帝墓都大到无边,更何况荒域、天行域、古域三域。
你到哪里去寻找天擎宗,若是天擎宗都寻找不到,又怎么找天擎宗附近得到红布的地方。
况且......”
大榕树顿了顿:“按照饕餮王的说法,他得到这块红布已经过去约有四年,在凡人眼里,四年足够发生很多的事情,更何况写字之人已经遇到危险,若是已经死了!你又如何。”
大榕树的话语像一棒又一棒的敲打在他的心头上,这些问题不是他想不到,只是他不愿去想,很天真!
可大榕树似还不愿意罢休,依旧说着。
“再明确一点说,若是写字之人是文子明,而他又死了!你又怎么办?灰头土脸的回到帝墓,然后向我诉说,失去人生的动力?
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你的故土?我问你一句,这样寄托於别人活着,你的人生能走多远,道心不稳,你的修炼一途能走多远!”
大榕树的话如当头棒喝,震的萧天雨久久不能说话。
“寄托於别人活着,难道一直以来我真的如此吗?”萧天雨喃喃自语。
打他记事起就意识到自己是孤儿,没有亲人,除了文子明没有朋友。
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是他不愿意去结交朋友,若他有结交朋友的心思,也不至於没有一个朋友。也不至於在键盘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蹉跎了整个大学生活。
或许和他一样身世的人都没有这样,自己根本就没有找到存在的意义。
自从幼年开始,自己身边就一直有文子明存在,谁也不明白萧天雨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不知不觉间,文子明早就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成了他亲人一般,所以他才会这么在乎文子明。
他为什么会叫文子明和自己一起去昆仑山,或许就是自己潜意识认为就要与亲人般的好友分别,不舍吧!
他想回故土是因为文子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消息,他以为文子明还在地球上,想回去确认文子明的生死。
想去找寻留红布之人还是因为文子明。
最后他都没有为自己着想。
萧天雨迷茫了,大榕树把最真实他暴露出来,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小家伙!你好好在这想想。”大榕树消失在黑夜中,这个时候独处更适合萧天雨。
萧天雨沉默着、迷茫着, 完全忘记了时间,他就这样呆滞着。
他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日出、日落,昼夜更替。就连五年不曾下过雨的天空都开始下雨,雨水淋在萧天雨的身上,他毫无知觉。
天空低压的乌云就像是萧天雨的心情一般,沉闷压抑,无法得到宣泄。远处被淋在雨中的森林就像是一头蛰伏起来的巨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帝墓外围笼罩上了一层水雾。
大榕树一直暗中注视着萧天雨:“小家伙,这一次只有你自己能面对。道心不稳,如何在修行的路上行走下去,你以为踏入了修炼一途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还能够回到地球那样的生活吗?!
一入修行,无论你追不追求超脱,追求成仙,追求长生,都已身不由己”
日落日出,四天四夜悄然而逝。天空已经放晴。
大榕树下的小不点无所事事的绕着大榕树本体飞着,飞着飞着就到了大榕树顶端。
他看见萧天雨呆呆的坐在那里,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哥哥!原来你回来了!你怎么在这,子明好想你。”
萧天雨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渐渐的他回过神来。
小不点一头撞入他的怀中。
“是啊,昨天晚上哥哥就回来了。只不过在这里吹吹风。”萧天雨摸着小不点的头发。
把小不点的头发弄的一团糟,惹得小不点撅着鼻子。
“走吧,哥哥带你吃好吃的。”萧天雨笑了,天晴了,是到吃饭的时候了,说起来自己好久没吃东西了,这一次要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