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从御辇走出,她白发盘起,青色古衣束身,虽是苍老,却又飘渺出尘。
她就这样出现,挡在萧天雨於天女宫天女中间。
“小家伙,你把刚刚的再说一遍。”老媪说道,从老媪出现的那一刻九头形似麒麟的瑞兽就蛰伏起来,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萧天雨嘴角一撇:“老人家,请不要叫我小家伙,说不定我辈分比你还要大。而且我说过的话,只说一遍。”
萧天雨凝视老媪,气焰暴涨,他虽然不知道老媪的身份,但是看上去就不凡,能够从天女的御辇中出来,起码是天女的长辈,要么就是天女宫中极其有地位的人。
甚至有可能是天女的护道人,在天女完全成长起来之前,保护天女的安全。
从老媪的语气来看,老媪似乎是知道萧天雨口中的人物。
这让萧天雨有了说话的底气,扯虎皮拉大旗,萧天雨便是这样在做,更加突显自己的强硬。
果真,对於萧天雨不敬畏的话语。
老媪并没有对萧天雨做呵斥行为。
“那小友刚刚可有说到道尊和参天大榕树?”
萧天雨疑惑的看着老媪,老媪并未张嘴,但是他知道这是老媪在询问他,这是传音。
看来她并不想被天女知晓。
但是萧天雨可不知道怎么不张嘴传音,更不会虚虚掩掩,他此时扮演的可是为师父、师叔正名的宝贝徒弟角色。
“怎么?你认识道尊和大榕树?”萧天雨问道,他并没有压制声音。
他发现周围多了一层屏罩似的东西,把他们三人框在一起,外面的杂音都进不来。
显然这是隔音手段,手段并不高明,可是在场的却没人敢破除这道屏障。
老媪并不想让其他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老媪本想把天女都隔绝在框外,但是一想到天女在天女宫的身份便是做罢。
她之前向萧天雨传音便有不尊重天女的意思,此时又岂能明目张胆的隔绝天女,让天女听不到萧天雨与她的谈话。
就算天女不会介意,她也不能这样做。天女在外代表的就是天女宫,是排场。
老媪听到萧天雨的话语,目光闪烁,似有星辰旋转:“小友慎言。此等人物不该直言名讳。”
“怎么!?我叫他们名讳还有错了?我没叫道老头子和榕坑人就不错了!当年我师父、师叔就是这样叫!”
萧天雨装作极为生气,似是还停留在刚刚扞卫师门一往无前的气氛中。
心中实则是:“道老大,榕大佬。我可没有暴露帝墓半点事情,世界上同名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准有谁也叫道尊啥的,而且我没有说自己是帝墓出来的,这天地可鉴!丝毫不假。”
萧天雨已经基本确定这老媪至少知道一点大榕树与道尊相关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两个名字就有一丝紧张。
不然怎么会有这般言语。
老媪并没有因为萧天雨语气不当而生气,她久经人世间岁月,心志又岂是萧天雨三言两语可以干扰。
“小友莫激动,老身只是怕你祸从口出,殃及师门。无故沾染因果。”老媪话语说得极为漂亮。
萧天雨撇撇嘴,果然是老江湖,居然以退为进想要套自己的话语。
短时间内萧天雨刻画的就是一个扞卫师门,并没有历练过的的愣头青,更是因为师门不惧怕一切,遇到有辱师门的言语就会反击。
可惜现在萧天雨就只是在演戏而已,
不过既然老媪想套自己的话语,那便成全她呗。 “殃及师门?就我师叔口中说的大榕树?现在生命气象全无,气根干枯的大榕树?叫它作孽多端,斩杀无数生灵挂於树枝,它还当自己是以前的魔神吗?!谈什么殃及师门。”
萧天雨铿锵有力,甚至把自己第一次梦中见大榕树的场景都说了出来。
而关於道尊他估计这老媪也不知道什么,毕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试探居多。
但是大榕树知名度在外界肯定比道尊的名望要高。
毕竟大榕树就在帝墓入口,不知道多少年来,只要侥幸进入帝墓中的人,基本上都看见过大榕树。
只要活着出来,总会留下一些传说。
萧天雨一笑,故意引导老媪。
老媪极为隐晦的闪过一缕金光,转瞬即逝,若不是萧天雨一直注意老媪的表情,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
“你就不怕你口中的道尊找你师父麻烦,你之前只是说你师父只是在道尊手下支撑一天一夜而已。”
老媪问道。
还想套我话?萧天雨可不蠢,外界人知道大榕树可以解释,至於道尊还真就不一定了。
道尊的年月过於久远,过於隐蔽,是根本不会显於人前的存在,是帝墓真正的大禁忌,所有大诡异眼中的大恐怖。
估计外界中无人知晓,就算有人知道,此时也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不存於世。
十万年太久,久到日月可变,山海可枯,涯石可碎。
之前萧天雨首先说出道尊后说大榕树就有试探的意思。
很明显他注意到,老媪只有在他说大榕树的时候情绪才有波动,尤其是说道大榕树以前那魔神般的样子时。
而听到道尊两字的时候反应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