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福通的印象中,星夜长老一直是个沉默寡言,行事低调的人物,和袁福通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根据陶锐的介绍,星夜长老属於晦夜长老的心腹,和孚夜长老有些不太对付,所以对和孚夜长老关系密切的陶锐和席月,也并不是十分的亲近。之前从陶锐隐约的言辞中可以判断,这位星夜长老也是阻止陶锐和席月进入夜魔宗核心的主要人物。原本陶锐以为星夜长老这样做,是为不方便出面的晦夜长老保留手中的权利,加上晦夜长老的暧昧,更是让陶锐确定了这一点。所以为了宗内的和气团结,陶锐主动放弃了自己‘继承人’的权利,甘愿做一名‘打手’,为夜魔宗征战南北。
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晦夜真的有压制一下陶锐的心思,但绝对不会过分到将陶锐完全排除出决策层。最大的可能,恐怕就是星夜这个负责执行的人蓄意挑动夜魔宗内众人的情绪,用过分的言辞让陶锐主动退出。而晦夜也因为对星夜的信任和对陶锐的小小忌惮,默认了这种情况。而当传送阵的事件发生的时候,恐怕晦夜也隐约有了猜测,甚至已经确定了星夜的身份。毕竟夜魔宗数千年来最机密,最保险的退路,不可能在数日之内被对方搜索到,必然有内奸作祟。而唯一能够怀疑的对象,就是作为晦夜心腹,也是唯一一个同样知道内情的星夜长老。
在这种情况下,对星夜长老这个心腹背叛的伤心,对陶锐受到排挤而感到的内疚,对自己因为识人不明对宗门造成巨大伤害的自责重叠起来,让晦夜长老心丧若死。否则以他一派之主的枭雄之姿,绝对不至於在传送失败后那样的失魂落魄,更不至於在短短的时间内,直接决绝到舍弃自己性命来成全夜魔宗和陶锐的程度。
想到这里,袁福通将晦夜长老临死前的表现和陶锐的反应回想了一遍,大致确定了自己的推测。在晦夜使用暗夜星爆之前陶锐面色大变的情况来看,晦夜长老应该已经告知了陶锐星夜长老的背叛和自己的决定。这样一来,袁福通对陶锐等人的安全就放心了不少。
“我很好奇,星夜到底是元虚谷的人,还是归元观的人啊?还是说你们两派一千多年前,就联手对付天魔宗,开始埋钉子了?”袁福通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后,也恢复了平静,没有被融虚真人的挑衅激怒,而是很心平气和的问道。
“袁道友你的心还真是宽啊!在夜魔宗众人死到临头,自己深陷囹圄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融虚真人看到袁福通一脸的平静,心中有些郁闷。面对袁福通的时候,融虚真人总是感觉自己低了一头,现在终於困住了袁福通,融虚真人自然是想看看袁福通服软的情形,挽回自己之前失去的面子。可惜的是袁福通依然平静的近乎高傲,让融虚真人的希望完全落空了。
“袁道友既然问了,我们自然也不会隐瞒。星夜是我们归元观的人,当年也只是一步闲棋冷子,只不过后来他表现优秀,我们扶持了他几次而已。本来如果他能接掌夜魔宗的话,我们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墨巽山的。不过现在也不错,孚夜被融虚道友解决,晦夜已死,席月重伤。虽然陶锐逃了,但相信以星夜和其他几位的实力,诱杀陶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而夜魔宗的那些人,应该也逃不出星夜的手心,包括道友你的红颜知己石仙子,毕竟星夜怎么说也是夜魔宗唯一一个活着的大修士不是?”华元真人却没有什么不平的表现,反而很和气的对袁福通解释道。这个场景,仿佛袁福通不是华元真人的敌人,而是他的同谋一样。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华元真人你的计划了?果然是周密啊!”袁福通淡淡的夸赞道。华元真人自然不是好心的为袁福通解释,说的这么详细,为的是动摇袁福通的信心。虽然夜魔宗未必能引起袁福通的关注,但陶锐,席月,石玉茹这三个人陷入危险,绝对会对袁福通造成影响。而且华元真人敢这么说,也是向袁福通宣告,他们两人绝对有信心将袁福通留在这里。这是想从侧面打击袁福通,甚至想引发袁福通逃跑的念头。
“不过可惜的是华元真人你虽然机关算尽,但却算错了两件事。”袁福通夸赞之后,话音一转,继续说道。
“哦,那两件事?愿闻其详。”华元真人面色微微一僵,开口问道。本来华元真人就知道,袁福通心志坚定,不是轻易能够动摇的。用这些话,不过是想埋下些对袁福通不利的种子。一旦袁福通在战斗中落入下风,这些话才会真正起作用。而现在袁福通毫不在意,还在他最得意的谋略上反击,华元真人虽然不愿多听,但也必须接招。而且这个时候融虚真人正在调动青灵血花木的力量,为击杀袁福通做准备,华元真人也要为他争取时间。
“第一件事,就是你小看了晦夜长老的智慧和勇气。星夜潜伏上千年,成为晦夜长老的心腹,这一招的确是妙棋,谁都无法防范。但在传送阵那边出事之后,晦夜长老显然就明白了这件事,并且将这件事通知了陶锐等人。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错误恕罪。所以星夜等人想要杀掉陶锐等人,恐怕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袁福通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没有发现融虚真人在做的动作一样。
“那第二件事呢?”华元真人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