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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还是假的?”在看到天骥出现的瞬间，袁福通脑海中闪过一个很是奇怪的念头。如果从气息，感觉上来讲，这个新出现的天骥虽然和之前进入幻境之前的天骥有相当大的区别，但从各种反应上来看，应该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不过经历了足以以假乱真的幻境之后，袁福通对於自己的判断能力也不再敢过分相信了。在进入幻境之前，袁福通自信自己可以分辨真实与幻境，至少不会被幻境误导。但事实证明，这个幻境的高明程度远远的高过袁福通的见识范围，可以无声无息，在袁福通完全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误导袁福通的神念，甚至所有的感官。如果不是最后关头，袁福通咬住牙，升起了求生的念头，坚定了要活下去的信念，此时恐怕袁福通已经真的元神毁灭了。对於这种顶级幻境的杀伤力，袁福通毫不怀疑，一旦你在幻境之中认为自己死了，那绝对会真的就此死亡。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即使心中有***分把握对方是真实人物，袁福通依然不敢十分的确认。不过对方明白无误的敌意也让袁福通提高了戒备，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却没有先出手。如果对方是幻象，袁福通就严阵以待，做好防御，防止刚才的情况重演，同时也不至於神念被误导，出现其他的变故。而如果对方是真人，那么就做好迎敌的准备。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也能这么快的从幻境之中走出来啊！”看到袁福通默默无语，但是摆出了防御的架势，气息上面有不少改变的天骥也没有动手，而是很平静的说道:“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在幻境之中拿到什么好处啊！”

“在幻境之中拿到好处?”袁福通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古怪。在从上一次的迷失中恢复过来后，袁福通根本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自己的情况，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甚至连自己是不是出了幻境都不能确定。现在被天骥这么一说，袁福通自然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大敌当前，袁福通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件事了。

“看来你不过是勉强过关啊！好了，你的旅程也就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用你的性命，为我开启成仙的道路吧！”看到袁福通一脸茫然，天骥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声音虽然依然冰冷，但却夹杂了几分兴奋。而且这个时候天骥看袁福通的样子，仿佛自己已经完全胜券在握，袁福通没有多少反抗余地的样子。这一点和在进入幻境之前天骥小心翼翼，避免双方冲突的情况大相径庭。

“你脑子坏掉了吗?居然这么有信心?”看到天骥的神情，袁福通皱了一下眉头，心中的疑惑更甚，但嘴上还是还击道。天骥这幅做派，要么是虚张声势，要么是真的有了巨大的把握，这一点袁福通不得不防。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幻境制造出来的幻象，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经过了上一次的危险之后，袁福通知道即使是幻境中的攻击，也有可能将人置於死地，所以此时也不敢有所怠慢。

“信心?看你的样子，不仅在幻境之中没有什么收获，而且连下一步的讯息也没有得到吧?”听到袁福通的还击，天骥有些不屑的反问道。不过至始至终，天骥一直没有动手，只是用神念锁定着袁福通。

“下一步的讯息?”袁福通的脑袋更加的糊涂了，不过也从天骥的话中抓到了一些东西。如果眼前的天骥是真人的话，那么天骥和自己都已经通过了幻境的考验。天骥不仅成功的度过了考验心性的幻境，而且从幻境之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并且得到了下一步如何前进的讯息。天骥得到的好处，也就是他此时气息有所改变，并且有把握对付自己的原因。而自己虽然同样脱离的幻境，但是因为某种原因，自己并没有得到接下来如何前进的讯息。至於有没有得到好处，因为没有仔细检验，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对於这种情况，袁福通此时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如果天骥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因为自己脱离幻境的方式，并不是靠自己，而是借助了火玉的力量。虽然在最后的关头，袁福通自身的信念觉醒，升起了求生的斗志，是脱离幻境的根本性因素。但在觉醒之后，袁福通直接召唤了火玉的力量。这种借助外力的方式应该是试炼阵法并不怎么喜欢的方式，虽然火玉的力量神奇，几乎在瞬间驱散了幻境，让袁福通脱离了困扰，但应该在幻境之中给出的奖励甚至讯息，也就因为这一点而消失了。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看到袁福通的表情，天骥显然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心中更加的笃定。“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需要继续走下去了。”

“这话等一会真正解决了我之后，你再对我的屍体说吧。不过我很好奇，幻境之中考验的是修士的心性，以你之前的状态，怎么会这么快摆脱幻境，并且还能得了这么大的彩头呢?”袁福通没有理会天骥刺激自己的话语，而是很淡定的继续问道。这个时候，袁福通已经基本确定眼前的天骥是真人，毕竟如果是幻境，应该是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抽取形象，塑造人物。但是眼前的天骥和记忆中的人有不小的不同，但又一切都符合逻辑，应该不是假的。

在基本确定对方是真人之后，袁福通心中的疑惑就更多了。毕竟如果对方是幻象，是幻境的制造物，一切都有可能。但对方是真的，那之前天骥亲手灭杀自己的哥哥，心中充满愤怒，抱怨，内疚等复杂的情绪进入幻境，应该是出现心魔重生，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情况才对。可是现在对方不仅完好无损，而且气息强大了不少，明显是大有进境的表现，这让袁福通很是纳闷。

“说起来这还是要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逼迫，我恐怕也很难走到这一步啊！”天骥看了袁福通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逼迫你?你是说灭杀天星的事情?”袁福通心中一震，隐隐猜到了一些情况。

“不错，如果不是你逼着我灭杀了天星，让我放下了一切，斩断所有的羁绊，我又怎么可能一举完全斩杀心魔，闯出幻境呢?”天骥很平静的说道。在提到灭杀天星的时候，天骥已经没有任何不适应，或者什么特殊的反应，仿佛这只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关注一样。

“斩情绝义吗?没想到你走上了这条路啊！”看着一脸淡然的天骥，袁福通眉头一皱，有些感慨的说道。在修士的修炼过程中，心性一直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因素。一般的情况下，心性只是指修士的心志坚毅程度已经对修炼的执着程度，但在很多特殊的时候，心性又不只是指这些。如果按照袁福通从前世带来的一点肤浅哲学概念来说，这个心性还牵涉到一个修士人生观，价值观的问题，甚至还牵涉到传说中的人品问题，非常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