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比丘圣心睹状忙道:“师妹不可轻敌,须知……”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南宫黛粉面上笑容忽敛,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凝重神色,一对美目也紧盯着那面铜钹,一眨不眨。
圣心忙转眼望去,只见那面铜钹与先前那面铜钹的攻势大不相同,它不像先前那面铜钹直奔疾射,迳取敌人,而是忽高忽下,闪着黄光,带着尖锐异响,只在半空里盘旋。
她心头一震忙道:“师妹小心,这一面远比刚才……”
红衣和尚狞笑说道:“道友好眼力,你这位师妹若能在佛爷这面铜钹下侥幸不死,佛爷情愿把她当做太上佛爷供养……”
南宫黛双眉一扬,冷然说道:“和尚,你这话当真?”
红衣和尚道:“那得不真,佛爷不但永随你左右,做个不贰之臣,而且……”
南宫黛只当是口齿轻薄,冷叱一声道:“和尚,敢在我面前无礼,你找死!”
红衣和尚笑道:“女菩萨,只怕佛爷我死不了,你还不快快跪地求饶,佛爷也许大发慈悲,不但饶你不死,而且还愿把你收在身边,抚爱有加……”
南宫黛眉腾煞威,道:“和尚,且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抬手一指向半空中盘旋的铜钹点了过去。
她不耐烦了,固然不耐烦了,但这一指却是虚着,用意只在引动铜钹的攻势,然后找破绽破它。
圣心不明所以,惊呼一声道:“师妹,你怎么这般……”
红衣和尚冷冷大笑:“女菩萨,香消玉殒在即,你使得佛爷好生不忍,你好好的一个美娇娘未曾受用便要被佛爷亲手毁了!”
话落,铜钹动,冉冉向南宫黛飘了过来。
申屠海道:“姑奶奶,刚才你为我挡了一钹,如今让我为姑奶奶挡一钹如何?”
圣心只怕他不等南宫黛答话便冒失出手,忙道:“老人家,不可。”
申屠海道:“怎么,难道说……”
圣心道:“老人家不知他这钹儿的厉害……”
只听红衣和尚笑道:“道友想必知道佛爷这钹儿的厉害,那好办,只要道友你肯走过来往佛爷怀里一靠,佛爷立即收回这面钹儿……”
圣心双眉微微一扬,打算训他几句。
而南宫黛却抢了先,她冷笑说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在此胡言乱语,看我破你的钹儿。”
抬手又一掌拍了过去。
红衣和尚脸色倏转凄厉,道:“女菩萨,佛爷我好不心疼。”
那面钹儿随着他的话声忽然往上升起,一下子升高了一丈有余,然后飞一般地盘旋起来。
刹时间只见黄光一片,满天飞舞,根本分辨不出那面铜钹的真正所在,那尖锐异响也为之越尖越高,听得人耳鼓生疼,这时候柳燕翎在一旁朗笑说道:“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红衣和尚得意地微笑说道:“施主所见仅是贫僧飞钹绝艺中的十分之一,倘若棋逢敌手,施主将更能大开眼界。”
柳燕翎唇边浮起一丝森冷笑意,道:“但愿这位美娇娘能躲过这一钹,否则我就无福再看别的了,姑娘,你千万赏个机会给我……”
红衣和尚道:“只怕施主福薄缘浅!”
满天黄光一敛,聚而为一,半空里飞星滚石般疾泻而下,直取南宫黛的一颗乌云螓首。
圣心一惊忙道:“师妹,留神。”
南宫黛冷笑说道:“你放心,我省得。”扬右掌劈了上去。
红衣和尚狞笑说道:“女菩萨,你错了,舍螓首防酥胸才是。”
那面铜钹忽然斜飘数尺,然后划半弧电一般的袭向南宫黛的酥胸,端的是诡异难防,歹毒无伦。
柳燕翎看得忍不住脱口一声轻呼。
只听南宫黛冷笑说道:“你看看是你错还是我错。”左掌抬起,猛力劈了出去。
倏听“当!”地一声脆响,黄光化为数道,四射激扬,像爆开了的烟火一般,刹是好看。
确是好看,再看时,南宫黛身前方圆三丈内,全是一片片的破碎风磨铜,敢情那面铜钹被她一掌拍碎了。
申屠海怔住了。
圣心心头一松,吁了一口气,笑道:“师妹,你真会害人……”
柳燕翎脱口说道:“姑娘好心智,好掌力。”
红衣和尚脸色大变,惊声喝道:“贱婢,你敢毁佛爷的……”
南宫黛冷叱说道:“便连你一起毁了又有何妨,贱和尚,你死到临头了,纳命来吧!”娇躯闪处,脱弩之矢般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