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因神尼道:“贫尼应劫而来,毫无畏惧,施主或可控制我的人,但绝无法控制贫尼的心。”
东门影冷笑说道:“那我非要试试。”
悟因神尼摇头道:“且慢,施主,贫尼还有话说。”
东门影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悟因神尼道:“容贫尼先请问一句,施主如今明白了么?”
东门影道:“明白了几分,可是我仍不明白,你说我如今正置身於断崖边缘,一不小心就地落得失足长恨,这何指?”
悟因神尼道:“容贫尼再问一句,施主跟霍冷香是什么关系?”
东门影冲疑了一下,凝目说道:“怎么,你在吃醋么?”
悟因神尼道:“阿弥陀佛,施主幸勿以这等字眼加诸於贫尼这佛门弟子出家人,须知贫尼尘缘早断,俗念……”
东门影道:“那你问这干什么?”
悟因神尼道:“贫尼想知道施主为何跟霍冷香沆瀣一气,然后还有后话,施主假如不愿明说,贫尼不敢相强!”
东门影笑道:“我这个人向来不怕人知道,只是我跟霍冷香的关系很难说个明白,到目前为止,她是我的朋友,如此而已。”
悟因神尼道:“是么,施主?”
东门影道:“我说过,我并不怕人知道什么,既如此,我何必瞒人?”
悟因神尼道:“到目前为止是朋友,以后呢?”
东门影摇头说道:“很难说,也许会成为路人,也许会较朋友更亲近一层。”
悟因神尼道:“这是檀香车中人,那位金顶轿中人又如何?”
东门影一震色变,道:“你也知道金顶轿?”
悟因神尼淡然说道:“施主,贫尼能上窥天机,下察人世,天所不知,无所不晓!”
车门影目光一凝,狐疑地道:“那你何必再多问?”
悟因神尼淡然说道:“贫尼可以不问,但贫尼不能不告诉施主一点,霍冷香与温娇娜乍看是施主的得力助手,而贫尼眼中看来,她两个是在为施主铺路。”
东门影道:“铺什么路?”
悟因神尼道:“败亡之路。”
东门影“哈!”地一笑说道:“是么?”
悟因神尼道:“出家人不打斑语,贫尼跟施主一无仇,一无恨,有的只是当年的一段情,断不会陷害施主,推施主落於万劫不复之地,贫尼看在当年那段情份上,也下秉我佛悲天悯人宏旨,特来拉施主一把,尚请施主相信贫尼。”
东门影目光一转,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凭你一句话,化解这武林大劫,可是?”
悟因神尼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知道祸之根源在施主,贫尼为天下武林,芸芸众生,也为施主的后半辈子。”
东门影笑道:“好一个以消弥劫数为己任的佛门弟子出家人,好让人敬佩,他们如若知道,一定会群集你‘华严庵’前,顶礼膜拜!”
悟因神尼道:“施主,贫尼求的不是这。”
东门影道:“你求的是什么?”
悟因神尼道:“四个字,救人救世。”
东门影“哈!”地一声,仰面狂笑,裂石穿云,直逼夜空,震得水波荡动,垂柳摇曳,他道:“好一个救人救世,我却以为你别有用心。”
悟因神尼毫不为东门影笑声所动,闻言淡然问道:“施主以为贫尼别有什么用心?”
东门影笑声一敛,目中寒芒闪射,直逼悟因神尼:“你记恨於我当年薄情寡义,意欲报复……”
“阿弥陀佛。”悟因神尼突然佛号高喧,庄容说道:“施主轻看出家人了,出家人心中只有爱,没有恨,一无嗔念,二无杀心,普渡众生只能用慈悲之心,宁可舍身下地狱,又何来仇恨之念……”
东门影冷笑说道:“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老实说从你这儿我已经看透了冷酷无情的佛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悟因神尼道:“施主偏见太重,心魔太深……”
东门影突然问道:“你说霍冷香跟温娇娜只是在为我铺败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