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仰脸把那颗丸药投进了嘴里,一阵咀嚼之后伸伸脖子把嚼碎了的药丸咽了下去。
西门邪目闪异采,笑问道:“申屠兄,咽下去了么?”
申屠海两眼一翻道:“你没看见么?要是不放心再拿两颗来。”
西门邪笑道:“原是申屠兄不相信我,如今我反倒落个不相信申屠兄了,这是从何说起,我是为申屠兄好。”
申屠海截口说道:“你要是为我好,就赶快为我行功祛毒。”
西门邪站在那儿没动,抬头说道:“申屠兄,如今功可以不行了。”
申屠海抬眼说道:“怎么,你刚才不是说……”
西门邪道:“申屠兄是嚼碎了药丸然后咽下去的,这么一来药力运行之速就跟行功完全一样,所以……”
申屠海目光一凝,道:“西门邪,你别是花言巧语坑了我吧?”
西门邪阴险一笑道:“申屠兄怎么对人老抱着怀疑的态度,固然,多几分小心是对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面对我这条‘毒龙’,只是申屠兄你应该贯彻始终。”
申屠海道:“西门邪,你的意思是说”
西门邪道:“你不该消除戒心,吞下那两颗解药。”
申屠海脸色一变道:“西门邪,那不是解药?”
西门邪道:“是解药,可是它还有另一种惊人的功效。”
申屠海道:“它还有那一种惊人的功效?”
西门邪阴险一笑道:“散功。”
申屠海挺腰而起,哼声说道:“西门邪,你坑了我!”
西门邪往后退了两步,道:“申屠兄,休发火,慢动气,更别误会,我这完全是出自一番善心为你好。”
申屠海厉声说道:“你还说为我好……”
“怎么不?”西门邪道:“申屠兄请想,置身在这武林之内,所见所闻俱是恩怨、纷争、厮杀、血腥,身手再高的人也会有倒下去的一天,与其如此,何如让我送申屠兄往那‘忘忧谷’中无忧无虑地静渡余生,享乐天年。”
申屠海破口骂道:“闭上你的嘴,少放你的屁,说来说去到头来还是你为了我,我巴不得把你碎屍万段,挫骨扬灰。”扬掌就要劈过。
西门邪往后再退,忙摇手说道:“申屠兄且慢动手,请再听我说几句出自肺腑的逆耳忠言。”
申屠海停掌未发,冷冷一笑道:“西门邪,你敢是又玩心智,施奸诈,想拖时间,让那药力发作,等我功散,然后再变脸下手。”
西门邪摇头说道:“申屠兄,你怎么?”
申屠海冷笑说道:“西门邪你极费心机,这回打错了算盘,谁说我有始无终,我早防着你哪,你看看这是什么?”右掌一摊,掌心里赫然是那两颗白色药丸。
西门邪脸色一变道:“申屠兄,你没有……”
申屠海道:“你刚才不该问我咽下去了没有,而该问我这两颗丸药什么味道,是咸是甜,是苦是辣,如今,你自己吃吧!”挥手将两颗丸药打了过来,直奔西门邪面门。
在手掌心中那是两颗丸药,从申屠海手里打出,它就成了两颗钢丸,其力道足以穿石洞金。
西门邪焉有不识厉害之理,他没敢接,闪身躲向一旁,那两颗药丸顺着他耳边打过,他刚站稳,申屠海已跟在药丸之后扑到,吓得他忙再飘退,口中叫道:“申屠海,你先中那毒虽然不会散功,但你若妄动真力,势必加速那毒性蔓延。”
申屠海厉笑说道:“我宁愿死,可是我要你死在我前面。”身形连收都没收一下。
适时,一个清朗话声自林外传人:“‘醉龙’舍身拚‘毒龙’,那不值得,西门‘毒龙’并非危言耸听吓唬人,申屠‘醉龙’还是收收真气歇歇吧。”
随着这话声,树林深处这块地上,多了那位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