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明老脸红了一红。
严松龄毫不在意地道:“那么黄老弟就不必再说了。”
“不!”黄先生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些没说过的新话,如骨在鲠,不吐禾快。”
严松龄道:“我不敢让黄老弟有不快之感,只有洗耳恭听了。”
黄先生突然吸了一口气道:“请恕我直言一句,严大侠不配居‘十奇’之长,更不配称‘侠义’二字。”
只听那疯子怪笑一声说道:“我看看你这个侠义人物怎么样。”
摇幌着走了过来。
那矮胖子突然说道:“二哥,让我这只笨鸟儿先飞。”大步跟了过来。
严松龄沉喝说道:“二弟,六弟,不得无礼,回来。”
不愧是大哥,疯子跟矮胖子扭头走了回去。
严松龄目光一凝,望着黄先生道:“黄老弟这句话果然颇为新鲜。”
黄先生道:“严大侠想听听我所以这么说的理由么?”
严松龄道:“自然要请黄老弟明教。”
黄先生道:“严大侠是非不分,善恶不明,此其一,明说不管柳姑娘,实际上却用对付柳燕翎为逼迫柳姑娘低头之手段,此其二,有这二者已经很够了。”
严松龄倏然而笑,笑得很轻淡,道:“我只知道黄老弟是位高人,却没想到黄老弟这般高明,但其实……”
黄先生道:“其实严大侠是真打算杀柳燕翎,不顾金兰情份,也不管柳姑娘与柳燕翎确实是真心相爱,更不管杀了柳燕翎之后柳姑娘会怎么样,从这几点看,严大侠才应该是魔道中人物。”
严松龄脸色微微一变,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黄老弟,我只有一句话,这是‘十奇’自己的私事。”
“九奇!”黄先生淡然一笑道:“柳姑娘已自‘十奇’中除名,柳‘青龙’更跟‘十奇’扯不上关系,所以这算不得任何一家的家务事。”
严松龄为之语塞,旋即问道:“那么黄老弟是打算……”
黄先生道:“我也只有一句话,我绝不容任何人侵犯柳燕翎跟柳兰黛。”
严松龄脸色大变,道:“这么说黄老弟是打算伸手阻拦严松龄兄弟。”
黄先生道:“不只是对严大侠几位,任何人都一样。”
严松龄双眉一耸,方要说话。
“阿弥陀佛!”圣心突然喧一声佛号,紧跟说道:“严大侠可容圣心说几句话?”
严松龄转眼过去道:“师父请说,严松龄洗耳恭听。”
“不敢当。”圣心道:“柳姑娘如今仍是女儿身,这严大侠可信?”
严松龄呆了一呆,转眼望向柳兰黛,柳兰黛毫无羞愧忸怩态,一脸木然神色,他冲疑了一下道:“这个严松龄不敢相信。”
圣心道:“这么说严大侠是也不相信圣心。”
“不屍严松龄道:“我只是不相信柳燕翎。”
圣心道:“圣心愿以‘华严庵’三字担保。”
严松龄道:“师父要这么说,严松龄就不敢不信。”
圣心道:“那么,从这一点看,严大侠就应该知道柳燕翎并不是所谓的色中恶魔了。”
严松龄道:“我请问,他过去……”
圣心道:“我不敢否认过去如何,人谁都有个过去,但并不能从一个人的过去断定他的一生,严大侠以为然否?”
严松龄道:“师父的意思是……”
圣心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严松龄没有说话。
圣心又道:“柳‘青龙’被柳姑娘感化,事实上柳‘青龙’以往的种种作为虽称罪孽,但并不能怪他,因为他有一段非常的遭遇,因而造成他仇恨报复,柳姑娘能感化柳‘青龙’,足见柳姑娘对柳‘青龙’的今后甚为重要,也足见柳‘青龙’对柳姑娘是一颗赤诚真心,更足见他二位有缘份,综此,严大侠怎能言仇,又何忍言杀。”
严松龄没说话。
黄先生微一抬头道:“师父这番话恐怕是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