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
东门影道:“那就好,我们也不必再多说了,今夕你撞到此间来,合该老夫走运,这洞是莫十娘的,十娘跟老夫交称莫逆,老夫若将她的洞府借充洞房温柔乡,谅她不会反对。”
只听莫十娘怪笑道:“老身不但不反对,更愿意替你老儿把守洞口,站立一宵,让你老儿尝人间风流情趣。”
南宫黛冷叱一声,扬掌先劈莫十娘,但,她玉手刚扬-半便神情猛震,霍然色变地怔在了当场。
只听东门影笑道:“怎么南宫姑娘,舍不得是么,这才对,莫十娘如此对我俩,你又怎好这般对莫十娘,来,来,还是放下你那柔荑,让我们红颜白发成就一段风流佳话吧。”
南宫黛惊声说道:“东门影,你何时用那卑鄙……”
东门影道:“南宫姑娘是问老夫何时施的毒,岂不闻‘毒魔’身周十丈之内到处皆毒。”
南宫黛陡扬双眉,东门影却一声轻笑:“南宫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刚烈,只是,来不及了。”
他话声方落,南宫黛娇躯一幌,往后便倒,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南宫黛,转望莫十娘,摆手道:“老婆子,请吧,这阵仗旁观不得,看了是会害眼的。”
莫十娘老眼一眯,怪笑说道:“东门老儿,今宵一夕风流,可别忘了我这枯立洞外,把守洞口的老婆子才好。”闪身掠了出去。
莫十娘带着一阵怪笑掠出洞去了,东门影脸上浮起得意、淫邪而又狰狞的笑意,抱起南宫黛往石榻行了过去。
到了石榻前,他把南宫黛轻轻地放在石榻之上,然后睁着一双奇光四射,淫邪之色外溢的老眼,从南宫黛那颗乌云螓首,那风华绝代,吹弹欲破的娇靥,一直望到南宫黛那登鹿皮快靴的玉足。
那表情,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怕人,最后,他突然伸手往南宫黛酥胸抓去。
这一下,休说被他恣意轻薄,就是被他手指点中一下,“粉龙”这身清白就非断送在他手里不可。
以南宫黛那刚烈的性情,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洞外突然传来莫十娘一声轻咳,紧接着莫十娘话声响起:“年轻人,你找谁呀?”
一个清朗话声紧跟在莫十娘话声之后响起:“老人家,我是夜半迷路,遥见此处有灯光。”
东门影两眼猛地一睁,沉腕缩回了那只魔爪,嘴唇一连动了几动。
随听莫十娘道:“你不是来找人的呀,老身还以为你是来找人的呢,唉!老身在这儿等了大半夜了,还不见有人来,这么看来,那位姑娘是只身人山的了。”
那清朗话声讶然说道:“那位姑娘,老人家这话……”
莫十娘道:“是这样的,半个时辰之前,有位姑娘跌跌撞撞的跑到这儿来,满身是血,只说了一句老人家,我复姓南宫就晕倒了。”
“怎么说?”那清朗话声着急地道:“那位姑娘复姓南宫?”
莫十娘道:“是啊,怎么,年轻人,你认识她么?”
那清朗话声道:“老人家,这位姑娘现在何处?”
莫十娘道:“就在老身身后这洞穴之中……哎,哎,年轻人,慢点儿,慢点儿,你要干什么?”
那清朗话声道:“老人家,我是这位南宫姑娘的朋友。”
“怎么?”莫十娘道:“年轻人,你是这位南宫姑娘的朋友。”
那清朗话声道:“是的,老人家。”
莫十娘道:“真的么,年轻人?”
那清朗话声道:“我怎敢欺骗老人家,再说我也没有欺骗老人家的必要。”
“年轻人。”莫十娘道:“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年头人心太坏,老身我虽然不愿眼睁睁地看这位年轻姑娘家死在我这儿,可是我也不能随便把她让人带走。”
那清朗话声道:“老人家只管放心,我确是那位南宫姑娘的朋友,老人家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等我救醒南宫姑娘之后,老人家再当面问问她。”
莫十娘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年轻人,你会医术么?”
那清朗话声道:“我略知一二。”
莫十娘道:“那就行,年轻人,你跟我进来吧!”
随听洞口传来了缓慢的步履声。
东门影心知是莫十娘把那位说话之人骗进来了,唇边掠过一丝笑意,跨步到了石榻头上,站在南宫黛螓首之旁。
人影幌动,转眼间莫十娘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东门影立即冲着那人一笑说道:“皇甫华,没想到你我会在这儿碰头。”
可不是么,莫十娘身后那人正是黄玉,也就是在当世之中称奇称最,名排“九龙”首位的“玉龙”皇甫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