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头子果然是生猛之人,大喝一声抡起长刀便向着黑暗中扑了过去。
然后。
便没有声息了。
白槿还算镇定,此时也是咽了口唾沫。
相比前不久遇到的兔妖虎妖,此时的鬼物让人打心底生寒。
未知的恐惧最为致命,这一点都没错。
随后。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唯独剩下孙彦伯一声声的求救声,虽然看不见状况,但白槿知道整个队伍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他已明白依旧待在车厢里与等死无异,抽出长刀准备与那鬼物搏上一搏。
跳下马车双手紧握长刀,直指前方,“阁下何不现身,鬼鬼祟祟的有失身份吧!”
“又来个送......咦?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虽然看不见,但白槿能感觉到那东西就在自己周围游荡,而且不断念叨:“乍一看毫无修为,气血却饱满的不像话,嘶......不得了不得了!居然有功德在身,不过不要紧,老夫扛得住!”
“就是现在!”
刺啦一声,白槿使出全身力气,一刀劈向声源位置,这一刀比之对付黑炎猛虎时都要强悍。
啊——
一声惨叫,声音突然蹿向了远方。
随后那熄灭的篝火居然再次燃烧了起来。
乌云散去,圆月高照,世界恢复了清明。
白槿全身被冷汗湿透,就连握着长刀的双手上也全是汗水,这才长长呼了口气。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说的大概就是白槿此时的状况。
周围景象也看的清了,一具具干枯的屍体横七竖八,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仅剩下小半条命的护卫也就五六人之多,全都钻在孙彦伯的马车底下瑟缩着。
就连几匹高头大马也是瘫在地上不肯起来。
“啊!白少啊!您就是我孙某的再生父母,呜呜——”
孙老头踉跄着趴下马车,摊在白槿脚边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惨。
事实证明,无论多么豪横的恶人,在经历过死里逃生之后都是懂得感激的。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出了这状况别说赶路了,能平安度过就算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白槿抱着长刀坐在了篝火旁边,不止孙彦伯,就连那几个护卫也都围在他身边不肯离开,各个添柴加火,别提有多殷勤。
眼睁睁熬到了东方微曦,白槿打了个哈欠,自觉上了马车呼呼大睡,孙彦伯想挤上来与他共乘一车,被白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接下来的事不需要自己在吩咐什么,每个人都很自觉地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马车晃晃悠悠,直到中午时分才堪堪抵达玉河镇,本打算稍作休息便立即上路, 天黑之前准能到达天水城。
不料却遇上了一波熟人。
“好小子!这么快又见面了!”
正是昨日才见过的镇妖司吴虎一行,每个人都满脸笑意,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辆囚车特别醒目。
囚车通体使用暗红色铸铁打造而成,比一般的马车车厢都要大上很多,其上贴满了各种符篆。
引来众多百姓瞩目,他们一边观看一边指指点点,嘴里念念叨叨,每个人都带着无法掩饰的笑脸。
百姓们观看的当然不是囚车,而是囚车中关押之物。
那是一条通体黝黑的蟒蛇,遍体伤痕,最醒目的是靠近尾部的那一道,几近断掉,通体被血渍染了个遍,呈三角形的头部有微微隆起,双目紧闭。
这么重的伤依旧没死掉,因为能看到它脖子位置的起伏。
“乖乖!好大一条蛇!”
饶是白槿所见甚多,也被这一幕惊的不轻。
“哈哈!这可不是一般的蛇!而是一条实实在在的蛟!”
吴虎兴致勃勃解释道:“这条恶蛟真是折腾的我们镇妖司够呛,我们每次一有动作它便溜进玉河,到了水里那便成了它的天下,因此很多回我们都是无功而返!”
白槿有些好奇,“那这次怎么抓到他的?”
“嘿!也不知是哪来的高手将它重伤,这才让我们捡了个便宜,看到没!尾部那道最深的伤口便是那不知名的高手留下的!”
白槿看着那伤口,接着望了望手中的长刀,陷入沉思。
“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