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很快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咕哒舔了口流亡大刀。
“此剑之势,愈斩愈烈!”二哈眼里透出强烈的光芒。
正反馈到位了,他们就燃起来了。
白离怀抱着绣春刀,沉默着望着天。
他只负责画饼,做饼的事,以后再说。
古往今来,有个道理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
……
平水镇,毗邻姑苏,属於较为富裕的镇子。
大炎王朝至今为止也有三百多年,土地兼并算是进入中期了,整个平水镇,接近一半的地亩都属於一户姓刘的乡绅,镇子里的油坊、染坊七成都是同一家的,镇子里的农户一半都是他手下的佃农。
扎根於一地,祖祖辈辈,吸干了乡民镇民的骨血。
在现代人看来,和资本家同等恶劣,后者应该挂路灯,前者应该拖出去枪毙。
但这种事在封建王朝时代根本屡见不鲜,只要底层人还能勉强支撑,也都不会爆发起义。
封建王朝,建立在一种少数人压榨多数人的脆弱平衡上。
说回这次的任务。
白离从吴县这边拿到的通报,大部分是来自於平水镇的刘姓乡绅这儿,两个月十七张,显然很是着急。
至今为止,一共死了七人,包括两位前来探查的衙役,吴知县为此付出一大笔抚恤金,心疼了好些日子,之后也不愿再管这些事。
没了斩妖司,就连乡镇里发现的邪秽,他们也都是基本无力处理。
或许恰恰是因为发生在乡镇里,才没人会管吧,既没有权贵,又捞不到油水,除了斩妖司,谁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生命?
一行四人抵达刘家宅邸。
“真够气派的,这不得好几百平?”
“这时候不算多杀平,是按亩算。”
“总之是个狗大户,民脂民膏,民脂民膏啊。”
三个进步青年表现出对封建地主的轻蔑和深恶痛绝。
白离内心也有同样想法,但没表现出来,他直接亮出卧虎腰牌,加上一身高品官服,家丁不敢多言,直接进去通报了,倒是没来及发生狗血一幕。
踏入刘府中,一片愁云惨淡,仆人都显得步履匆匆。
“见过大人。”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出来迎接:“我是刘家长子,刘长明。”
“斩妖司镇抚使。”白离淡淡报出自己的职位:“前来看看这里什么问题。”
“请进。”对方根本不敢怠慢,镇抚使从四品,一地乡绅根本惹不起。
“十七张通报吴县县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白离入座后直接开门见山:“还有刘乡绅何在?”
“大人恕罪, 父亲他被邪秽伤了,正在养病。”刘长明局促道:“这两月来,镇子里接连发生各种怪事……先后有人不明失踪,又有人从山林里看到些许怪物的影子,我家也是不知为何被怪物盯上,接连有人出事,前两日父亲也是夜起的时候,被怪物给伤了,如果不是家里护院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怪物?什么样的怪物?”白兰地打岔了句问道。
“据说是……”刘长明顿了顿:“屍人。”
“僵屍的话,黑狗血和糯米备好啊。”英雄咕哒喝了口茶,但是没味觉,淡的很。
“不是僵屍,是屍人。”疾风二哈摇头,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得准备好十字架,往心口扎。”
白离手指敲了敲桌案:“有什么踪迹和线索?屍人的身份是谁?”
“之前镇子里发起过一次搜寻,农户们进山林找寻,但没什么结果。”刘长明叹道:“屍人大多都是在夜晚活动,我们也不敢在晚上进山林里,只能锁好门窗。”
“哼姆……”白离瞥了眼刘长明:“我没时间耽搁太久,最好今晚就把问题解决。”
“大人是打算?”
“钓鱼。”白离说:“杀几个牲畜,放血,挂在醒目位置,引它进来。”他又想了想:“不过这样可能还不够,最好是用真人做诱饵。”
刘长明咬牙:“刘家的家仆可以……”
白离眯起眼睛,这话可不中听。
“放肆!”白兰地突然拍案而起:“这种好事轮得到你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