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凌燕飞道:“哈总管,能不能让我见见翠喜?”
哈总管连声说道:“可以,可以,兄弟你要在那儿见她?”
凌燕飞道:“就在这儿吧,麻烦哈总管叫她来一趟。”
哈总管冲疑了一下道:“恐怕她害怕,不敢到这儿来。”
凌燕飞道:“有两个大男人陪着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她是格格的贴身丫头,也不应该害怕格格才是。”
哈总管道:“那……我只有试叫她到这儿来一趟了,兄弟你在这儿等等。”他转身走了。
哈总管一走,凌燕飞很自然的把一双锐利目光上下左右扫动着,他下意识的希望在不可能找到什么的情形下找到一点什么,那怕是一丝丝。毕竟他还是失望了,他没能找到什么,一丝丝可疑的东西也没有,他静吟了一下,转身走出卧房到了那间小客厅里,他开始又在小客厅里找寻了起来。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处,那是小客厅西北墙角一个小小的字纸篓,字纸篓里有几片白白的东西,那是纸。他迈步过去从字纸篓里拾起了那几片纸,只一眼,他心头怦然一阵急跳,这几片纸就是在冯七家见过的那里一般王府里才有的信笺,而且也尚略带着那种淡淡的幽香。
眼前这种信笺几个王府里都有,·潇湘书院:bigcat扫瞄,小糊涂仙OCR·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眼下这张破纸,显然是让人撕碎后丢篓的信笺,也带着跟冯七家所见的那张信笺一样的带着淡淡幽香,可就要另当别论了。他把几片碎纸摊平,照着撕破的痕迹往一起凑,这张信笺并不完整,只有一半,但这半张信笺上却有着两个潦草的字迹,那两个字写的是:‘断尔’!看笔迹,跟冯七家所见那张信笺上的笔迹一样,只不过这两个字比冯七家所见那张信笺上的笔迹潦草些,而且这半张信笺上没有毒。
这情形很明显,冯七所见那张信笺是某个女子在这儿写的,先用这张信笺写了这两个字,或许是觉得这两个字过於潦草,或许是觉得这两个字写得不太像出自男子手掌,因而把它撕了另换了一张。凌燕飞两眼之中现了寒芒,他四下再看,一张小芳桌上有现成的笔墨,他过去拉开抽屉看,抽屉里放着一叠整齐的信笺,一样的信笺,一样的香味。
后墙上有扇窗户,开着,但是里头没拴。凌燕飞过去打开了窗户,窗户外头紧挨着一棵与楼同高的梧桐树,枝叶相当茂盛。他看了一阵之后随手即关上窗户。
楼梯响动,有人上来了,他忙走到茶几前一把抓起了那几片破碎的信笺藏人怀中。步履声已到了楼上,转眼工夫哈总管带着一个青衣婢女走了进来,这位姑娘年约十六七岁,长得挺清秀,可是脸色白白的,带着些惊怕怯意。
哈总管进门微微一怔道:“兄弟出来了,我还当你在里头呢!”
当即向那青衣婢女道,“这位就是来查案的凌爷,凌爷有话想要问你,你可要有一句说一句。”
那青衣婢女怯怯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凌燕飞把一双锐利目光投注过去,道:“翠喜姑娘,这儿有哈总管跟我在,你用不着害怕,我是来查案的,你是格格的贴身侍婢,格格死得离奇,照目前的情形看,格格是为人所害,我希望你有一句说一句,帮我多了解了解案情,也好让我早一天破案,拿住凶手为格格报仇雪恨。”
翠喜垂着头低低说道:“婢子知道,婢子绝不敢隐瞒什么。”
凌燕飞道:“我先问问姑娘住在那儿?”
翠喜道:“婢子住在楼下。”
凌燕飞道:“还有谁跟姑娘住在一起?”
翠喜道:“格格原来有四个贴身婢女,可是后来格格让她们都搬出去了,所以现在楼下只有婢子一个……”
凌燕飞道:“为什么格格让另三位搬了出去,只留下姑娘一个?”
突然间翠喜头垂得更低了,道:“这个婢子不知道,也许是格格最喜欢婢子。”
凌燕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在出事的当天夜里,姑娘有没有听见楼上有什么动静?”
翠喜摇摇头道:“没有,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早,我原在楼上陪着格格的,后来是格格让我下楼去睡的。”
凌燕飞道:“姑娘下楼之后,格格睡了么?”
翠喜摇头说道:“没有,这一阵子格格像睡得很晚。”
凌燕飞道:“格格原来就睡得很晚么?”
翠喜道:“不,格格原来没那么晚睡。”
凌燕飞道:“那么为什么格格这一阵子睡得很晚?”
翠喜话声更低了,跟蚊子哼似:“婢子不知道。”
凌燕飞道:“姑娘那天晚上有没有听见狗吠声?”
翠喜道:“婢子记不得了,好像听见狗叫了几声。”
哈总管沉声说道:“仔细想想看,到底听见了没有,别这么好像记不得似的。”
翠喜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婢子想起来了,那晚上没听见狗叫。”
凌燕飞道:“那四样东西,骷髅头、金剑、银花、象牙手,是姑娘在格格枕头底下找到的。”
翠喜道:“是我,是王爷命婢子来收拾东西时在枕头底下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