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驼背锦袍老人道:“那么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们突然死灰复燃,而且把活动的地方移来京畿一带,为的又是什么?”
凌燕飞道:“这就要驼老手下这些弟兄劳神受累了,不管怎么说,驼老这儿我这一趟没白跑,难怪老爷子要我来跟驼老多领教益,我确实增长了不少见识。获益不浅,至少我现在知道那个不知名的江湖人是赤魔教中人了。”
“不,凌少爷,”驼背锦袍老人摇头说道:“赤魔教现在是不是已经改变了作风,老奴不敢说,但据老奴所知,二十年前的赤魔教徒,任何一个也不敢把那四样东西送给别人;除非他豁出去了,不打算再活了!”
凌燕飞为之一怔,但他旋即说道:“驼老不是说只要能在一个月内找回那四样东西……”
驼背锦袍老人道:“凌少爷,您说的,福王的格格是在一年多前在江南认识那人的,那四样东西远在一年多前就到了福王的格格的手里,要照时间计算,一年十二个月,那人死了十二次都有了,怎么还会跑到京里来使着这金蝉脱壳计,把福王的格格接走了?”
凌燕飞道:“你说京畿一带最近三番两次发现赤魔教人的踪迹,他们会不会是找那个人的?”
驼背锦袍老人摇头说道:“不,凌少爷,赤魔教杀他们教里的违规教徒,是根本用不着动手的,老奴刚不是说过么,他们有一套异术能控制他们教徒的心神……”
凌燕飞道:“这个我刚才听您说过了,也许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改变了作风,不再用那套异术控制了,也许他们那套异术失传了,所以赤魔教中人才敢把当年绝不敢离身的东西轻易送了人……”
驼背锦袍老人道:“这个老奴在还没有明了二十年后今天的赤魔教是怎么一个情形之前,不敢妄下断语,不过仅仅二十年,那套异术失传,似乎不大可能。”
凌燕飞沉吟了一下道:“驼老,目下在京畿一带活动的赤魔教人,他们的行止动静,是不是全在您手下弟兄的监视之下?”
驼背锦袍老人道:“这个老奴不敢说全部,但十有八九是在老奴手下这些人的监视之下。”
凌燕飞目光一凝道:“驼老有没有发现福王的格格跟他们有联络,常接触吗?”
驼背锦袍老人道:“老奴只知道最近在京畿一带活动的赤魔教徒里有几个女的,却不知道福王的格格在不在里头。”
凌燕飞眉锋一皱,刚要说话,倏地两眼暴闪寒芒。
就在他两眼暴闪寒芒的同时,驼背锦袍老人急喝道;“凌少爷,是自己人。”
凌燕飞道:“后头一个恐怕不是!”
他左掌一扬,门帘突然外扬,接着他右掌抓起桌上的茶杯,抖手打了出去,随听夜空里传来一声闷哼,跟着院子里砰然一响。
凌燕飞扬眉道:“驼老,后头一个跑了,他伤得不轻,自己人是带着伤回来的,怕伤得也不轻。”
驼背锦袍老人虎目一睁,两眼怒光如电。就在这时候,门帘掀动,适才开门那黑衣壮汉扶着一名脸色苍白、满身是血的黑衣壮汉冲了进来。
驼背锦袍老人喝道:“傲霜,拿把椅子。”
桑傲霜一张娇靥上霜意更浓,眉宇间也泛起了冷肃煞气,伸手搬过一张椅子来。
黑衣壮汉扶着受伤的同伴坐了下去,然后伸一掌抵在同伴心窝上,沉声喝道:“老三,驼老就在眼前,说话。”
那受伤黑衣壮汉原本是闭着眼的,闻言两眼暴睁,嘴张了几张才道:“驼老,属下没用,让他们发现了。”
驼背锦袍老人道:“你二哥他们几个呢?”
受伤黑衣壮汉道;“他们几个那边是什么情形,属下不知道,说起来真可笑,属下竟不是他们的对手,居然让他们伤了我……”
驼背锦袍老人突然出指在受伤黑衣壮汉胸前连点了几下,受伤黑衣壮汉马上又闭上两眼不动了。
驼背锦袍老人旋即抬眼说道:“传下令去,叫老二他们统统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