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一时没懂,怔了一怔,等他明白过来定过神来之后,福王福晋已开门走了出去,没奈何,他只有跟了出去。
福王福晋瞟了他一眼,高声说道:“我不等她们姑嫂俩了。等她们俩回来,你就代我告诉她们俩一声。”
福康安忙应道:“是,七婶儿。”
福王福晋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没见过安蒙的那个什么兄弟,我得告诉你一声,以后你好认人,那个人姓凌叫凌燕飞,二十多岁年纪,长得挺俊的……”
福康安忽然停步扬眉接道:“个子高高的,不胖不瘦,看上去跟个读书人似的。”
福王福晋美日微睁道:“你怎么知道?”
福康安眉宇间又现阴鸷煞气,道;“惹孟兰的那个人,也是安蒙的什么兄弟,他长得跟您说的这个人一样!”
福王福晋轻叫说道:“难不成是一个人?……”
福康安道:“恐怕是。”
福王福晋道:“那可是真巧了,真要是一个人的话,那咱们可真得好好儿的合作合作。”
“对,七婶儿。”福康安脸上忽然浮现了笑意:“咱们是得好好儿合作合作!”
福王福晋瞟了他一眼道:“讨厌,你就这么贫嘴,说真格的,你打算怎么办?”
福康安冲疑了—下道:“您知道,与其说那个姓凌的惹了孟兰,不如说孟兰惹了他。这件事我站不住脚,只有拿您那件事儿来对付他。到时候只您出面说句话,姓凌的他是死路一条,安蒙也准完。”
福王福晋道:“这还有什么话说,既然是咱们合作,我当然得尽一分心力,只到了该出面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福康安一点头道:“好,咱们就这么办,这回安蒙是垮定了。”
他脸上浮现起兴奋、得意的神色。孰不知这当儿福王福晋比他还兴奋,还得意!尤其是上轿之后,福王福晋更是笑意堆满了那张吹弹欲破的美艳娇靥。
安贝勒跟凌燕飞回到了贝勒府。两个人往书房里一坐,安贝勒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差点没把一对细瓷茶杯震掉下去:“我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是这么个人,她这是什么意思?”
凌燕飞道:“只怕是因为骑虎难下……”
“不会,”安贝勒一摇头道:“自己人,又不是外人,这又什么骑虎难下的。”
凌燕飞道:“那我就想不出她这是什么用心了。许是我太倔,太强了,惹火了她。”
安贝勒道:“这是什么事儿,即使是你惹火儿了她,也不能当真啊!”
凌燕飞没说话。
安贝勒冷哼一声道:“打当初七叔要她的时候,大伙儿就看出她是个厉害人儿了,没一个赞成的。可是七叔偏不听大伙儿的,那时候他倒是挺有脾气的。如今可好,七叔整个人都受了她的控制。她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真是窝囊到了家。”
凌燕飞道;“这位福晋是怎么个出身,那个旗的?”
“谁知道。”安贝勒道:“七叔说她在旗,我看不像。起先大伙儿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儿,一直到了请酒的前一天才知道。不是说她对咱们这样,我就在背后说她,她的两眼太活了,只怕不是什么好出身。”
凌燕飞道:“福王爷说她在旗您看不像,这话……”
安贝勒道:“我问过七叔,她是那个旗的。七叔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肯定的来,要不就是干脆顾左右而言他。你说,她要真是那个旗的,七叔干吗这么支支吾吾的。”
凌燕飞沉吟着没有说话。
安贝勒目光一凝道:“兄弟,这些不谈它了。如今事情既已闹了出来,咱们就不必有什么顾虑,你只管放手干你的,一切有我……”
“大哥。”凌燕飞道;“这件事我不打算再管了。潜伏在福王府的赤魔教人已经跑了。即使万一他们要再兴什么风,作什么浪,外边有驼老,里边儿有您,赤魔教他们也难越雷池一步!”
安贝勒浓眉一轩道:“怎么说,兄弟,你怕了?”
凌燕飞微一点头道:“我是有点儿怕,我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让官家判我这么个罪!”
“笑话。”安贝勒虎目一睁道:“谁敢判你的罪,凭什么判你的罪。只凭个女人一句话她要害谁就害谁,要是这样的话,还有男人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