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
嘉亲王转眼望向安贝勒道:“我看如龙那儿是个麻烦。”
安贝勒浓眉一扬道:“他敢怎么样?你看得来,是怡宁找燕飞的。”
嘉亲王道:“只怕如龙不这么想。”
安贝勒道:“管他怎么想呢,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怡宁又不是小孩儿,这种事儿也勉强不得,我早就觉得他跟怡宁站在—块儿不相称。”
嘉亲王笑了,道:“到底燕飞是你的兄弟啊。”
安贝勒道:“别这么说,你看呢。”
嘉亲王道:“我有同感。”
安贝勒道:“这不就结了么?”
嘉亲王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他那句话是“我只担心如龙,”可是他没说出来。
今儿晚上没月亮,夜色很浓,浓得跟泼了墨似的。
凌燕飞翻后墙掠出了贝勒府,今儿个晚上的夜色帮忙,再加上他那高绝的轻功身法,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没发现贝勒府里出来个人。
他没走崇文门大街,他是由小胡同到了城墙把儿,翻城墙出了内城,没多大工夫他便到了桑宅后墙外,他提一口气翻后墙掠进了桑宅。
脚刚沾地,一声冷喝挟带着一股劲风扑到:“兔崽子你好大的胆哪,爷们等你呢。”
凌燕飞一听就知道是谁,一侧身,一只手掌已抆胸而过,他抬手扣住了那只手的腕脉:“龙飞,是我。”
眼前一个高大黑影停住了:“是您哪,瞧我这两眼,该死,该死!”
龙飞抬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还真不轻。“凌少爷。您别见怪。”
凌燕飞道:“你这两个嘴巴子已经抵过来了,走吧。”
龙飞转身往前跑了,一边跑一边嚷嚷:“凌少爷回来了,凌少爷回来了。”
上房屋里人影闪动,驼老、冯七、姑娘桑傲霜全迎了出来,姑娘桑傲霜那双美目里充满了喜意,可就是不说话。
大伙儿进了屋,落了座,姑娘桑傲霜一杯茶送到了凌燕飞面前,凌燕飞忙道:“谢谢。”
姑娘桑傲霜头一低退向驼老身后,仍没说话。
驼老跟冯七都急着问情形。
凌燕飞把经过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提跟大格格怡宁的事儿。
他这里完了话,驼老那里脸上已变了色:“好大胆的赤魔教徒,居然敢……也不看看这些人都是谁,好嘛,咱们就碰碰看,凌少爷,您打算怎么办?”
凌燕飞道:“我要先找赤魔教徒问问……”
驼老一摆手道;“把话传出去,尽快地找个赤魔教徒来。”
龙忠答应一声要走。
凌燕飞一抬手道:“发现他们的踪迹后别惊动他们,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去!”
龙忠又答应一声出去了。
驼老冷哼一声道:“没想到他们的能耐这么大,居然跑进福王府当起福晋来了,更没想到他们明知道您跟啸傲山庄的渊源,还敢跟您来这一套,好嘛,咱们就碰碰看,老奴倒要看看,几年不见他,赤魔教到底成了多大气候。”
冯七皱着眉道:“桑老,现在的情势不只是单单对付赤魔教了。”
驼老道:“不要紧,福康安只是在官家了不得,对咱们他不值一笑,只要揭了他们的底牌,就有福康安好受的!”
冯七道:“这我就想不通,他们的目的究竟何在,甚至不惜把福王的福晋害了,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驼老冷哼说道:“司司昭之心人人皆知,他们一定有什么图谋,要不然他们不会想毁安贝勒,甚至不惜跟啸傲山庄作对!”
“对了,小七儿。”冯七忽然说道:“能不能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从福王府下手,我的意思是说福王格格的灵柩……”
凌燕飞道:“您的意思我懂,只怕冲了。既然有福王格格为情私奔之说,我认为那棺材是具空棺,他们一定把福王的格格的屍体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