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铎道:“金子还是银子?”
嘉亲王道:“那要看你告诉我们的值金子还是值银子。”
哈铎微一摇头,刚要说话。
凌燕飞正色说道:“哈铎,我们讲理,希望你也讲理,跟官家合作不但无罪而且还可以获得一笔赏金,你已经占了便宜了。”
哈铎道:“那干脆这样,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我尽我知道的说,你们看值多少,就给多少,这样行不?”
嘉亲王点头说道:“这才是理,行,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也会多给你几个!”转望凌燕飞道:“兄弟,时候不早了,九叔还等着回去,你赶快问吧。”
孝亲王道:“别,别,这是正事儿。先办这个再说,燕飞,问仔细点儿,我来作笔录。”
他走到书桌旁摊上纸抽笔濡墨,道:“问吧。”
凌燕飞道,“您要这样我就得从头问起,问详细点儿了。“
他从头问起,包括哈铎的姓名、年龄、籍贯、出身,在赤魔教中的职务,以及於何时跟什么人混进了福王府,赤魔教潜来京畿的目的。
哈铎一一作答,不再有一丝儿犹豫。
问完了这些个,凌燕飞接着问道:“赤魔教一共有多少人在京里?”
哈铎道:“赤魔教主力全在京里,总有好几百人。”
凌燕飞道:“还有别的人潜在别的府里么?”
哈铎道:“我知道有,不过都是些什么人,都潜伏在那些府邸里,这就要问我们这位姑娘了。”
凌燕飞道:“你不知道?”
哈铎道:“赤魔教做事并不糊涂,知道的人只一个,也由一个人指挥调度,这样可以防止泄密,就算任何一个府邸的人被发现了,也不虞牵连潜伏在别的府邸里的人。”
凌燕飞一点头道:“高明,这一点我留着待会儿问她,罗刹人以无限的财力人力支援你们叛变,又是怎么一回事?”
哈铎道;“这是赤魔教里的最高机密,只有两位教主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上头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我只知道罗刹人有个使者在京里,这个人虽不是罗刹人,但极得罗刹人的信任,凡事都由他跟两位教主接头?”
凌燕飞道:“这个人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模样?”
哈铎道:“我只见过这个罗刹使者一次,他的行动极其诡秘,而且蒙着面,恐怕连两位教主都没见过他的面目。”
凌燕飞道:“那么罗刹人让赤魔教这么做,潜伏各府邸的用意何在?”
哈铎道:“现在是一方面窃取朝廷军机,一方面派人尽量往各个府邸里渗透,一俟时机成熟,一部份人控制这些王公大臣,一部份人由内城奇袭大内,只控制住大内跟这些王公大臣,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夺下京城,只夺下了京城掌握了朝廷,所有各地方还不就是赤魔教的掌中物么?”
三位亲贵听得遍体生寒,浑身冷汗。凌燕飞也禁不住暗暗心惊。
安贝勒道:“九叔、十五爷,听听,朝廷还在鼓里,大伙儿一天到晚还嘻嘻哈哈呢。”
嘉亲王没说话,孝亲王可脸都白了。
凌燕飞道:“你真不知道还有谁潜伏在那个府里?”
哈铎道:“凌爷,别的我都说了,只这一样不能说么!”
凌燕飞道:“那么福康安又是怎么回事儿,他知道不知道你们是赤魔教的人?”
哈铎道:“说良心话,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个好利用的人,赤魔教只是想利用他在内城里制造乱子,使得亦魔教有可乘之机而已,福康安有他的弱点,我们这位姑娘对症下药,一帖药下去他就昏了头了。”
孝亲王哼了一声道:“果然让燕飞料着了,老七都要戴绿帽子了,他还糊涂呢,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出身,用心何在,她到底是老七的福晋,福康安的长辈,福康安居然……这不是乱伦么?”
尽管清朝自摄政的多尔衮起,乱伦、逆伦的事层出不穷,但一旦张扬出来,还是为家法所难容的。他寒着脸挥毫,一连几笔把哈铎的话又记上了。
安贝勒扬了扬浓眉,想说话,可是他忍住了。
凌燕飞道:“赤魔教的两位教主,现在什么地方?”
哈铎摇了摇头说道:“教主的住处随时都可能变换,只有我们这位姑娘才知道两位教主最近几天的所在。”
凌燕飞道;“这么说,赤魔教藏人质的地方,也只有你们这位姑娘知道了?”
哈铎道;“过两天她一定知道,可是现在她绝不知道,因为赤魔教劫掳人质的事她才刚听说。”
凌燕飞点点头道:“有理,我不再问你了,从现在起也不会再有人难为你,不过,为防万一,我不能不委曲你些时日。”
运指如飞,连点哈铎胸前三处大穴,道:“你是个会武的人,而且是个高手,我用的是独门手法,除了我,任何人无法解开你的穴道,你应该知道在我没给你活开穴道前妄动真气的后果,李勇,带他出去安置了他,交待下去,严密保护他的安全。
李勇恭应一声,拍了拍哈铎道:“走吧。”
孝亲王咳了一声道;“慢着,让他画了供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