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
鲁天鹤白了脸,道:“奴才斗胆,您是听谁说……”
福康安道:“刚才孙太和的那个女人托一个步军来送的信儿,难道这还会有错?”
鲁天鹤道:“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明明……”
福康安道:“你明明打中了那个姓马的,是不是?”
鲁天鹤道:“您明监,这是实情。”
福康安道:“那么你给我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鲁天鹤道:“这个,这个……”
显然,他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福康安冷冷一笑道:“要不是那个姓马的没死招了出来,他们不可能找上孙太和,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孙太和,这是任何人都能想得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个眼色递了过去。巴鲁图跟哈达两个,一人一边一步跨到,伸手抓住了鲁天鹤的胳膊。
鲁天鹤一惊抬头叫道:“爷……”
福康安冷冷说道:“错办点事儿算不了什么,只是这不是别的事儿,要不牺牲你我就要倒霉。”
一顿说道:“拉到西院砍了,把他的脑袋拿盒子装了送到我这儿来!”
巴鲁图跟哈达架起鲁天鹤就走。鲁天鹤魂飞魄散,心胆欲裂,大叫挣扎,然而巴鲁图跟哈达这两个蒙古壮汉每个都有半截铁塔高,壮得像牛,极具蛮力,鲁天鹤那挣得脱。隆克过来从后头伸手摀住了鲁天鹤的嘴,鲁天鹤也叫不出来了。
四个大汉对付一个,那还不容易,眼看着鲁天鹤被架走了。福康安缓缓坐了下去。
盂兰道:“哥哥,你要他的脑袋装盒子送过来干什么?”
福康安道:“我要带着他的脑袋进宫请罪去。”
孟兰一怔旋即说道:“哥哥,你真行。”
福康安唇边泛起一丝笑意道:“这么一来,我虽然没能把他们斗倒——他们可也奈何我不得。”
忽听西院方向传来两声叱喝,接着一声朗笑。福康安一怔站了起来。
孟兰讶然说道:“这是……”
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四个人,巴鲁图、哈达、隆克、喀尔丹。
福康安脸色大变,飞身掠出亭去迎着巴鲁图喝问道:“怎么了,鲁天鹤人呢?”
巴鲁图气极败坏,道:“爷,鲁天鹤让人抢走了,两个人,一个是姓凌的那小子。”
这句话真如晴天霹雳,震得福康安脑子里嗡然一声,跟前—黑差点儿没昏过去,他的脸白了,眼红了,惊、急,到了极点,抖手给了巴鲁图一个嘴巴:“你,你们真行,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些跟我进去,都死了也得把人给我抢回来。”
他飞身先往外扑去,巴鲁图四个怔了一怔忙随后跑去。
孟兰尖声叫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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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带了几十个人一直进到了孝王府,他命令他的人暗中围上了孝王府,而且下令不惜一切也要把鲁天鹤抢回来。
他这里刚布署好,那知凌燕飞一袭青衫,潇洒异常地从孝王府里出来了,站在孝王府那高高的石阶上高声发话:“贝子爷,孝干爷命我传话,请贝子爷回府去等着宫里的话吧!”
福康安定了定神,一挥手狂喝道:“给我杀。”
他身后那十几个人闪身要动。
凌燕飞沉声喝道:“我看谁敢动,福康安,你大罪临头还敢逞凶,十五阿哥在孝王府,要不要我请他出来跟你见见?”
福康安抬手拦住了他的人,道:“姓凌的,你想让鲁天鹤嘴里说出半个字,那是做梦。”
凌燕飞淡然说道:“以前他或许不会说,现在你要牺牲他以保全你自己,让他寒了心,那恐怕要另当别论了。”
福康安既惊又急更气还带着几分羞,但眼前他却不敢动一动,他只觉气血上冲,嗓子眼儿一甜,“哇”地喷出口鲜血,跟着就人事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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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福康安醒了过来,他发现躺在自己卧室里,他的夫人跟他妹妹孟兰都在一旁照顾着他。
他挺身坐了起来道:“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