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后院有间金壁辉煌的屋子,屋子里有个角色的女人。
这女人长得当真是漂亮。皮肤白腻,脸孔精致,身材婀娜,或清纯或明艳或妖娆,一举一动总有着不同气质,若是看上一眼,仿佛神魂也陷入了进去,当真称得上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她就是这樊楼的头牌李师师,如今也是那道君皇帝的情人,或者说……二奶。
李师师披着湘丝做面的斗蓬,守在窗前,虽然天还未曾冷得厉害,但她的心底里却是有冷,突然的一声幽叹。
“小姐何须如此伤叹,如今赵员外虽不让小姐出门。但他造了这么间屋子,说将小姐放在这,学那汉朝的皇帝金屋藏娇。又允许小姐照常见客。这说明赵员外心底里还是怜惜着小姐的。”
“若非小姐这回惹恼了员外,相必员外也不会如此。回头小姐服个软,说些软话,说不得员外便消了气……”
李师师的丫鬟可儿见得自家的小姐不来心,便在一旁劝慰道。
她口中的赵员外便是这当今的道君皇帝。这赵佶虽然出来嫖了娼,但是为人好面子。虽然官家在樊楼养小在这东京城众人皆知。这赵佶却还掩耳盗铃般的玩起了微服私访的把戏,只让人称呼他为赵员外。
李师师却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摇了摇头,“哪里有你想的这般简单。我倒是希望他真的厌了我才好……”
虽然这赵佶自诩为正人君子,面上不曾以权势地位夺了她的身子。但每当赵佶来时,李师师看着他那色咪咪的眼睛,就浑身不自在。
那可儿道:“真不知小姐怎么想的。既然得了员外喜欢,那不得尽心讨好才是。何苦惹了他烦。这官家的宠爱可不是人人有的。若是真得了官家的宠幸,到宫里面当娘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岂不是更好?”
李师师再次摇了头,“可儿,这宫里面勾心斗角的厉害,你真舍得让小姐进去送死?”
可儿面带诧异的摇了摇头,“小姐说的什么糊话,是进宫当娘娘,怎的就是送死了?”
“可儿,我且问你,你可知道那几十年前的仁宗皇帝为何无子么?”李师师却是没有立即回答小丫头的话,而是无厘头的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宋朝的宋仁宗礼贤下士,仁德爱民,虽然武功上比较差劲,但文治上比较有作为,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但却没有一个儿子成年来继承他的皇位,白白地便宜了宗室。
“这生不生儿子,本是上天注定。或许仁宗皇帝就没那个命的。”
可儿虽然读书不多,但也喜欢听些传闻故事,这仁宗皇帝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李师师道:“哪里那般的简单。这仁宗皇帝本是有儿子,但却没一个成年。而公主生了一堆却都成年了。这大宋朝的皇宫里的娘娘们可没一个是善茬,咱们若去不是羊入虎口么。”
“小姐,你是说皇帝的儿子都是被人害死的”可儿一听这话终於明白了过来过来,眼睛睁得老大,“原来这皇宫是个龙潭虎穴,小姐当真不能去。”
可儿又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不过,若是赵员外非得让小姐进宫可怎么办?”
李师师脸上浮现出讥讽之色:“赵员外是个正人君子,可不会这么做。”
她李师师不过是赵佶一个高级的玩物罢了,赵佶那么好面子,她这个娼妓的身份怎么可能进得了大宋的宫廷……
“好了,不说这些了。可儿,周先生过些日子要被贬离京。
房里正好有些大理进贡的普洱茶,周先生走的时候,你与我送给他。” 可儿却是有些冲疑,劝道:“小姐,这次便是你与周先生相见惹恼了赵员外。现在怎的还送东西给他……”
可儿说的周先生是这大宋朝的大词人周邦彦,是这李师师的好友。
这周邦彦来会李师师,却不想这赵员外也过来了,撞个正着。
周邦彦无奈,只好躲到了床底下。正好瞧着这赵佶与李师师的幽会。回去后便将看到的情景写了一首词。
本是将这词在好友中流传,但不成想这词写得实在是太好,一时间竟然广为传诵,便传到了赵佶的耳中。
这赵佶便知道了周邦彦在那里,便一气之下将他贬出了京,并不许李师师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