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知县黄潜善拿着上司派送下来的严命追凶的公文,一脸的郁闷。
他在这阳谷县县令的任上已经干了好几年,虽然不能说是政绩卓着,但在官员考察的两大重要方面,税赋和治安上都过得去。
最近,在他的恩师太尉宿元景的活动下,不日就要升迁。不成想今日却闹了一处大案。案情是药材商西门庆寡居在家的老婆与一外来的盗匪通奸,被丫鬟告发,这盗匪却却很是蛮横,打伤西门家来捉奸的人,李瓶儿还杀了丫鬟霞儿。
然后这盗匪居然在本县小贩乔郓哥的帮助下,与李瓶儿一同逃蹿。但这盗匪却没有走远,不知是何原因,与牙行的老妇王婆结怨,竟然夜里蹿进其家杀了王婆和他儿子王高。
一时之间,阳谷县居然出了两起命案。而且更让黄潜善吃惊的是,这盗匪不是别人,正是他先前意欲用官职拉拢的“打虎英雄”王登。而且黄潜善又听闻这王登不是别人,正是目前在梁山泊匪寇的头目。“匪盗”“奸夫”居然是打虎英雄,这事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黄潜善不禁又有些侥幸,幸亏这王登没有接受他给的官职,要不然他只怕也会被牵连其中。不过,黄潜善也受了此事的拖累,因为这事他得了一个“治境不宁”的评价,这次升迁无望啊。
本来若是宿元景还在朝里当政的话,这突发的命案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只是这宿元景如今被蔡京一伙陷害,被迫辞了官归了乡,黄潜善自然被蔡京一党打压,难以升迁了。
“抓凶?只怕这匪寇早已逃回了梁山泊。我听闻这梁山泊匪寇众多,朝廷不派兵围剿,我收底下没有一兵一卒的,拿什么去抓凶?”黄潜善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不过还是写了一封书信与自己的另外一个靠山御史李纲,请求若是有机会的话,请求李纲建言朝廷对这梁山泊用兵。
从与自己交好的同年时文彬处,黄潜善已然得知这梁山泊地势险要,湖泊相围,易守难攻,若是让贼寇占据久了,恐怕会惹出祸事来。而这阳谷县离梁山泊虽有些距离,但中间却是一马平川。梁山若是势大了,这阳谷县只怕也要受其祸害。
……
杀了王婆母子后,王登便又买了一匹马,改了装束化了妆往沧州而去。心底里想着已发生的事,不禁有些庆幸。
自从上回在东京城中了那蔡缱的算计后。王登便留了心,寻了一门香囊解药佩戴在胸前。所以,王登才能在中药后提前醒了过来,并且给方百花解了药。要不然,寨主的面子可要丢尽了!
只恨方百花那个小贱人居然不识好人心,一醒来就拿剑砍自己。不过,要想起迷迷糊糊中的方百花的千娇百媚体态温香,又让人有些迷恋。
“算了,小贱人厉害。反正本寨主这次也不吃亏,就不与你计较了。”王登心底里嘟囔了一句,旋即又有些郁闷,想他是梁山一寨之主堂堂好汉,却接连着了春药的道,实在是丢脸啊!
但旋即王登又想开了,坐在马上唾了一口唾沫,一脸得意的想到:
“本寨主一回中药,睡了皇帝的女人!二回中药,睡了白莲教的圣女!下回,来个公主也说不定……屁个丢脸!仰慕还差不多……”
在精神胜利法下,王登心中的得意更甚,便一拍马腹,马儿轻快而去……
……
骑马而行,不日王登便来到沧州地界。
寒风之中,一群人从上坡上拿着弓箭骑马席卷而来。
是一群要去打猎的人。
这群人中当先的是一个骑着白马的男子,这男子肩压白色狐裘披肩,身披红色披风,长得龙眉凤眼,皓齿朱唇,下巴上长着一溜子小胡须,三十五六岁年纪,身上隐隐有一股子富贵风流而又英发儒雅气度。
王登便知这人是谁了,便感道:“来的人可是沧州的柴的官人么?”
那男子便听住了马打量了王登一眼,问道:“我正是柴进,江湖人称‘小旋风’,宽恕我眼拙,我却认不出你是谁?”
王登便拱手行了一礼,笑道:“我是梁山泊的寨主王登,江湖人称‘白面郎君’,白衣秀士王登便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