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正在太尉府里办着工,门人来报,有个叫杨志制使来求见。
高俅的脸上顿时有些不快。若不是提到杨志的名字,高俅差不多将这杨志给忘了。毕竟一个小小的制使,他堂堂大宋朝的太尉可没那么多经历关注着。
如今听门人说起这杨志,高俅却脸有不悦心有不快,这些日子他听人说这杨志为了免吃官司,四下里打点,可却偏偏没给他这个太尉送礼,莫不是瞧不上他么。高俅是地痞无赖出身,对於脸面是很敏感的,最怕被人瞧不起,杨志一个小小制使的钱财他还没看在眼中。不过不给他送钱财,让高俅觉得受到了轻视。
听说这杨志祖上也是这大宋朝的军门,鼎鼎大名的杨家,莫不是也要学那西军的军门家族不给自己送礼么?那些西军的军门家族不但自家有势力还有着童撑腰,他高俅自然是没奈何。但你杨家现在不晓得破落到哪里去了,难道也不知他高太尉么……
一旁的门人看着高俅的脸色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又念着杨志刚才与了银子,便对着高俅道:“太尉,杨志是带着礼物来的。”
带着礼物来的……
高俅脸色缓和了些。这杨志终於脑袋开了窍啊……
高俅便决定见见这杨志,见人将他带到了跟前。
行过了礼,杨志便将玉瓶摆在桌子上,然后卑微恭敬的道:“快近了端午,在下想着素来蒙太尉的照拂,没有什么孝敬。便将祖传的宝玉雕了一对小玩意儿给太尉赏玩赏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祖传的宝玉……
高俅顿时眼睛一亮,拿过一个瓶子,仔细的瞧了瞧,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面皮一跳,淡淡的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杨制使拿祖传的宝玉雕着物件送与本太尉,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杨志道:“只是为了报答太尉一直以来的照拂,不为其他。”
高俅道:“杨制使,本太尉一直以来公子做事,可从未照顾过某一人。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
“杨志嘴拙,说错了话儿,还未太尉恕罪。”
杨志忙赔了一礼,高俅却摆了摆手,再出声让他说明来此的目的。
杨志便道:“前些日子,承蒙太尉信赖,让杨志去江南运送花石纲,太尉一路上也是小心翼翼,怎料到天有不测风云,船到了太湖,遇见了风浪翻了船。杨志孟祖宗保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可是花石纲却沉到了湖底,抢救不出来了。还请太尉,在这事上……”
高俅一却一跺脚,眉头一瞪打断杨志的话后怒气冲冲的道:“运送花石纲的人又不只你一个,十个人里偏偏只有你一个出了事!我看,就是你办事不尽心,或是勾结贼人失没了花石纲!偏偏还在这里假言诓骗本太尉!”
杨志被这高俅突然的变脸给弄的一愣,嘴里辩解道:“太尉,确实是因风浪失了花石纲……”
“住口!”
高俅却厉声打断了杨志的话,瞪着杨志道:“杨志!我看你也是堂堂忠良之后,自当一心做事,本分为人,如今却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这些取巧的钻营之术。居然来向本太尉行贿,本太尉一向念着皇恩浩荡,清廉自守,又岂是那受人钱财之人?”
杨志素来没有向人行过贿赂,这被高俅一骂更觉愧对祖宗,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