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二十里外的一座丘陵山,已经被人改造成了一座深沟高壑、营垒严密的营地。营地的中间是一座相对高耸的简易房屋,上面高高飘荡着一条写着“黄门山”三个烫金大字的旗帜。
此时旗帜下面的黄门山主帐内几个黄门上的头领正坐在那里议事。
“大哥,如今我们与这梁山大战许久未能取胜。如今粮草不足,我看还是早些退兵为好。”
在下手说话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三十来岁。这书生身着布衣,身材细瘦,相貌普通,但是面上却是钩鼻鹰目,一双手指更是修长,让人奇特的是这人竟然每指手都长着六根手指。
此时手指上拿着一把铁算盘,看似无意地拨弄了一下铁算盘,郑重地对着上手的人提议道。
这人原是个落地举子出身,但是虽文采不济,但机敏洞察,书算却是举世无双,如今是这黄门山的军师,“神算子”蒋敬的便是。
“二哥,我们黄门山虽然在江湖上不是什么大山寨。但也不是什么随意欺辱的。这梁山上的人用箭暗算了大哥,这般的仇怎能轻易算了。”
“再说与梁山战了这么些时日,收底下的兄弟多有死伤,若是这般算了,日后还有谁将咱们黄门山放在眼里。要撤你撤,反正我是不撤的。”
上首坐着的汉子还未说话,一个身着青布衣裳的汉子便出言反对。
这汉子矮瘦身材,身上却背着一把大滚刀;面容粗鄙丑陋,但是手中却拿着一把铁笛子。不但是个武艺高强,一只铁笛诡异莫测,百十来人近不得身的好汉。而且还颇通音律,擅长舞蹈,是一个风雅的人。江湖人称“铁笛仙”马麟的便是。
这马麟为人仗义,又是个最受不得气的,如今自家哥哥被人射伤,手底下的兄弟还死了好几个,一听自家二哥提议撤兵,便不等自家大哥说话,红着脸反对道。
“大哥,你休要听三弟的。我早就与你们说了,那射伤大哥的人怕不是梁山上的。梁山上的人也与我们说了。可你们就是不信,非得上这梁山来打。若是这梁山好对付也就算了,可如今我们也知道了。这梁山很是难对付。不说别的,前些日子那和尚和那个脸上有花的来打,我们黄门山上的哪个敌的过了。若非我们骑兵厉害,怕早就落败了。”
“如今又折损了人马,又是粮草不济,我看还是早日回山的好。”
“这些日子我也越想越不对劲,怕是我们真的着了射伤大哥那人的算计。这般打下去,若是我们黄门山赢了怕人马也多有损伤,着了那人的算计;若是我们输了,这梁山怕更不会让我们好过。如此算来,输赢都没有大利,还是早些撤兵回山为好……”
“神算子”蒋敬再拨弄了一下手中的铁算盘再次对上首的黄门山老大“摩云金翅”欧鹏说道。
“二弟言之有理,不过我被射伤的这可气若是不出,实在是心有不甘!”
这回开头说话就是那上首坐着的汉子,四十岁左右,猫头豹颈,身强力壮,身材上宽下瘦,十分的奇怪,一双腿身得健壮有力,健步如飞,弹跳惊人,这便是黄门山的老大,“摩云金翅”欧鹏。
此时一条胳膊上正绑着绷带,包裹着箭伤,开口说话时猛的抬起了手臂,却时伤口被牵动的痛得抽了一口凉气,龇牙咧嘴额角冒汗。
“大哥说的正是!管他梁山有没有被冤枉,如今打死了我黄门山的人,就没有轻易善了的。”
“再说了,
我们虽干的是来如火去如风的买卖,但也得寻个地势险要安稳妥当的老巢才是。我们黄门山不过是个小丘陵,不是个易守难攻的去处。但若是占了大山,马匹山下山又多有不便。所以我们便一直没个好山寨。” “不过如今我看这梁山甚好。这梁山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四周水草丰茂。正巧着四弟又是个懂营造之术的,咱们将这梁山占了,叫四弟将其营垒加固,守着老巢。咱们在水泊边建个马场,如此咱们便进可功退可守。大哥、二哥、四弟,你们说我的提议可好?”
“哦,大哥、二哥,三哥说的好像很有理。”
这次开口说话的是这厅里另外一个汉子。二十多岁,神情老实,肤色黝黑,是个庄稼汉出身。但是面相却非常老成,明明二十多岁,看上上去却像是四十多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