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袭营啦!”
深夜里,随着清军关外大营里一声凄厉的惨叫,杀戮的盛宴已经开始。
杨易跨马持戟,站立营外,听着里面的阵阵杀声,面无表情。
杨晖坐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身子不时从马上站起,勾着脖子向军营里面眺望,虽然除了时隐时现的团团火光,他并不能看见什么。
杨易问道:“想要见识一下?”
杨晖使劲点了点头。
杨易看向杨晖,“会死很多人的,你怕不怕?”
杨晖道:“不怕!”
“好,那就见识一下!”杨易一夹马腹,胯下白马一声长嘶,向前方军营冲去。
杨晖催动小马在旁边紧紧跟随。
军营里面血流成河,马蹄踩在地面上,如同在泥泞的水地一般,血水不时被踩得溅射了出去。
前方惨叫声不绝於耳,忽然一个黑影从一个倒塌的营帐内跳了起来,手中长枪疾刺杨易胯下战马,但身子还在半空,长枪已经被杨易打飞,随后一跳一震,黑影的身子已经被震裂,惨嚎声未起,已然死去。
杨易长戟甩动,屍体被甩到了不远处的一根旗杆之上,挂在了上面,并不下落。
从黑影上扑,到杨易将他一戟戳死,震戟挑飞,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但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死了一个人。
杨晖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手中小戟端到胸前,一颗心怦怦乱跳,
“不要胡思乱想!我教你的功夫都哪里去了?深夜袭营最该防备的不是对面的敌人,而是侧面的杀机!”
杨易喝道:“此人功夫一般,按你此时的修为,应当提早发现才是,你为何没有感应得到?晖儿,你还是怕了!”
杨晖脸色通红,低头不语。
他刚一低头,一支暗箭已经从他头顶飞过。
杨易见他如此,赞道:“很好,你适应的倒是很快!”
杨晖暗叫惭愧,他本是羞惭之下的惯性低头,没想到倒是让过了一支射来的暗箭,这种事情那是无论如何不会给父亲说的。
羞愧之下,恐惧心渐去,一颗心活泼泼的体察四周,慢慢的平静下来。
走了一会儿,已经看到前方身穿黑衣的明教大军,挥刀杀敌,不时有人被砍成两段,惨嚎不绝,血腥气扑面而来。
外面警戒的兵士喝道:“来人止步,洪水旗已经包了场子啦,白衣锐金旗的兄弟就不要来抢生意啦!”
因为明教锐金旗下兵士都是一身白衣,而杨易也是白衣罩身,因此被认成锐金旗下。
又走了几步,黑水旗下兵士已经看清了杨易的面目,吓了一跳,呼啦跪倒在地,大声喊道:“陛下来啦,小的给您叩头了!”
杨易摆手道:“战场之上哪有这么多礼节,杀敌为重!”说话间,手中长戟疾挑,已经挑飞了射来的几支长箭。
黑水旗众闻听皇上来此,都是又惊又喜,为首的小校高声喝道:“陛下来啦,兄弟们不要留手啦,赶快杀敌,迎接陛下!”
在倚天世界,因为天下太平,少有战乱发生,五行旗众每日里训练不减,但却无杀敌之机,浑身精力无处发泄,只能每隔一段时间无路兵马互相战演,以保持战斗力。
如今到了这个世界,为杀这些鞑子兵,五路旗众争执了半天,方才各自划分了“地盘”,深夜袭营之际,每一旗都在事先划好的圈子里杀敌,绝不走出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