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杨易走远,骏马穿林之声再也听不到,中年儒生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其余三个黄衣军官各自抬起胳膊,抆掉额头上瞬间出的汗水,都是一副惊魂未定之色。
过了良久,手中拿着板斧的汉子向瘦高儒生问道:“高侯爷,您可知此人是谁?”
高侯爷心有余悸道:“却是不太清楚!天下间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年轻高手?只一招便挑了叶二娘,当真是可惊可怖!江湖上南慕容、北乔峰,向来被称为青年一代高手中的厉害人物,但此人绝不是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这可就奇怪了!”
他说到这里,转身看扫视周边,“咦?南海鳄神呢?”
三个军官闻言扫视了一下,发现刚才的黄袍恶汉已然不见踪迹。
手持铁杆之人道:“看来是被刚才那个青年吓跑了!”
杨易提着叶二娘到了小山村之时,村里青壮门拿着猎刀长枪正准备往树林里找寻,见到杨易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顿时大哗。
杨易跳下马,将叶二娘仍在地下之后,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一脸焦急的孩子父亲,笑道:“这个便是你孩子罢?”
孩子父亲抱过孩子不住亲吻,跪下地欲向杨易叩头,被杨易扶住,“老哥何必行此大礼?杨某愧不敢当!”
此时孩子的母亲走上前来,一眼便看到少了一只胳膊的叶二娘,叫道:“就是她把孩子抢走的!”
村民闻言,齐齐举起手中刀叉竹枪,就要往叶二娘身上招呼,被杨易伸手拦住,道:“诸位,杀她不急於一时,我留着她还有用处,可否先饶了她一命?”
村民见他阻拦,只好同意。
杨易借来绳索,捆住叶二娘的右手,翻身上马,笑道:“叶二娘,你先随我跑一阵子罢!”
黄马撩开蹶子向前奔行,登时便将缚住叶二娘的绳子绷得笔直,叶二娘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她急忙运起轻功,方才跟上黄马的步调。
杨易骑马之时,绳索紧拉,却绝不回头。
此时叶二娘一身内力已然解封,运气轻功奔跑无碍,但是想要挣脱捆住隔壁的绳子却是毫无办法。
若是这绳子捆住了她的双手,她内力深厚,只需两只胳膊一抖,便可以将绳子崩断,但她现在只有一只胳膊,无有借力之处,这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根普通绳子,却无论如何也挣之不脱。
杨易打马向前,一路上时缓时急,向着北方而去。
他一个大男人,骑着马拉着一个独臂女子,走在路上不免引得多人围观,走了不几日,已经遇到好几拨“仗义出手”之辈,欲将叶二娘从他这个恶人手中救出。
杨易见不是个事情,只得找了一个马车,把叶二娘装进马车里,继续北行。
此时马车乃是木头轮子,不能快行,况且南方水路繁多,行走不快,堪堪走了一个来月,才到了苏州城。
这一个月时间里,叶二娘每日里惶恐不可终日,每次询问杨易要将她怎么处置,杨易只是不说。
今天眼看到了苏州城,叶二娘又再一次问道:“杨少侠,你到底要如何处置妾身?”
杨易这次终於有了回答, 对着叶二娘嘿嘿笑道:“我要当着一个人的面杀了你!”
叶二娘心中一凉,问道:“你既然要杀我,为何不现在杀,偏要当着一个人的面杀?这个人是谁?”
杨易道:“这个人堪称天下第一大恶人。”
叶二娘道:“天下第一大恶人当是我家老大恶贯满盈,你难道要当着他的面杀我么?可他不在北方啊。”
杨易道:“我说的不是段延庆,段延庆跟他一比,屁都不是!这世上真小人好过伪君子,我这来此界要做三件事情,其中有一件事便是要揭穿这些伪君子的真面目。”
叶二娘正欲问杨易其余两件事是什么的时候,忽然后方马蹄声向,一个布衣芒鞋的和尚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与一个青年公子并行而来。隐隐听到年轻公子说道:“鸠摩智,你死了这份心罢,这六脉神剑的剑法我是决计不会说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