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杨易,“我当时越听越是心惊,本来与他争雄的心思再也不敢升起。”
杨易还从不知道自己爹爹竟然还做下了如此多的事情,听了冉耕的话后,浑身热血沸腾,心道:“我父亲竟然如此生猛?”
他收敛心情对冉耕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儒门不满?”
冉耕道:“他做的这等大事,都是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我岂能会因为这些事情对他不满?我农家与儒门的矛盾还在另一个方面。”
他对杨易道:“如今你已然是半步大宗,已经有资格代表儒门与我农家对话,这些事情我也不瞒你。”
冉耕道:“多年以来,历朝历代的王朝帝国,无不是以农为本,我农家子弟一直处於极高的地位,但令尊执掌儒门,被尊为当朝太师之后,却颁布了一列了法令,竟然将奸商之流的地位猛然抬高,使得天下间多了一家新的流派,诸子百家中多了一个商家。”
杨易笑道:“多了商家又有什么不好?”
冉耕道:“有什么不好?”
他高声喝道:“这些奸商以次充好,货运百家,不事劳作投机倒把,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脑满肠肥,将我农家子弟视作贱役之辈。”
“自从颁布法令之后,忽忽数年,他们买卖商品日益富足,而我农户人家却辛劳依旧,时间一长,便有农家子弟艳羡心热,转投商家成为商人,如此一来,我农家子弟如何还能安於度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乃人之常情,农家子弟心向富贵,我倒也不怪他们,但他们成为商人之后,往往又会将同门中人拉进商家门中,如此一人拉一人,我农家众人日益减少。”
冉耕声音转为低沉,“自太师颁布重商法令以来,我农家子弟的地位可说是一落千丈,世人轻劳作而贵金钱,我农家一脉可说是几乎被杨太师断了根基!”
冉耕脸色涨得通红, 向杨易问道:“你若是我,你会怎么想?”
杨易轻声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冉耕大怒,“你让我等如何抉择,如何生存?”
杨易笑道:“天底下所有的门派都有可能会断掉根基,但你农家的根基却无论如何不能断掉,你徒自心忧当真好笑!”
他看向冉耕摇头道:“前辈,这种事情你大可以找家父商谈,你若是找他问询,他定然会给你一个答覆。前辈应该没有因为这个事情找过家父罢?”
冉耕张口结舌,无法作答。
他自从被杨慎行一招打败之后,就对杨慎行存有极为奇怪的心理,既佩服又仇恨,心中虽然对杨慎行所颁布的法令极为不满意,却从未想到亲自去太师府询问。
此时被杨易一语问出,却是无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