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千年前儒门宗师任道然时期,儒家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还是坚持儒门原来的布道理念与行事方法,主张兼收并蓄,百花齐放。
另一派却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讲究君权天授,天地君亲师,尊卑须得分明有序,一举一动都得有讲究,有礼节,有说法,有出处,人不得出框,不得出条,只要是儒门中人,就得成为忠君爱国之辈,礼天敬地,跪拜人君,做天子爪牙,辅佐明君治世,这与原本的与君王合作同治天下的儒门理念截然不同。
这一派的学说因为与传统儒家思想相差太大,被称为新派儒门,后来被称为理学一脉,与地球上的程朱理学颇有相似之处。
这两派人物互相辩驳,互相争斗,曾经有一大段时间里,主张罢黜百家的一脉占了上风,把持朝政,打压其余学派,使得天下间只有儒门一种声音。
此种情形使得诸子百家对儒门的好感达到了冰点,无数门派都在暗中蓄力,与儒门相抗衡,如此内斗频发,中原乱战不休,曾有两朝帝王死於各派高手的刺杀之中,儒门宗师也因为此种理念与各派人物相斗而死伤无数,整个中原大地都陷於惶惶不安的情绪之中,王朝崩溃,国不成国。
直到不死天关失守,北方三州子民尽数被不死城吞噬之后,这才令各派人物停止内斗,商讨解决矛盾的方法。
最后在各派高手逼迫之下,又加上传统儒门子弟的兴起,终於是将理学一脉赶出朝堂,上古儒门重新占据高位。
之后儒门两派虽然偶有争论,但起起伏伏,变化却也不是很大,直到几十年前,大儒杨慎行横空出世,外平四方,内削百家,於京都大学堂连续九天论辩,将理学一脉辩驳的无言以对,一场说死一人,连说九场,说死九名理学大儒,自此理学一蹶不振,为天下所笑。
如今天下儒门子弟,都以理学为耻,纵然杨慎行说过理学也有可取之处,但却没有几人会真的对理学的理念有兴趣。
毕竟喜欢做狗的人还是很少。
今天见到面前活生生的出现了一个理学门生,杨易大为惊奇,直觉告诉他,其背后定然极大的问题隐藏。
“谁是理学传人?小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听杨易说自己是理学一脉传人,吴谓之脸色大变,眼中惊惶之色一闪而过,本来平稳深沉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一派胡言!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污蔑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杨易笑道:“理学虽然为世人所不齿,但修行理学一脉功夫却也并没有明令禁止,就算你是理学传人,却又如何?说你是理学传人,怎么又成了污蔑之词?你又以何等罪名惩治与我?”
此时旁边的王铁英神情郑重的看向吴谓之,“吴大人,你真的是理学传人?”
吴谓之脸上青筋鼓起,怒道;“这从何说起!这从何说起!王将军难道宁肯听这毛头小子的片面之词,也不相信你我共事多年的感情?”
王铁英缓缓道:“我在军中,你在地方,你我闲谈时日极少,感情二字就不要再提,省的被人嘲笑。”
他对吴谓之道:“天下州府官员在地方上最多也只能待十年,你是五年前任洪都府府主,而这素衣阁的修建时间我刚刚调阅过宗卷,显示的也是在五年前,吴大人,这素衣阁的选址批建,其中你出力不小。”
王铁英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再多说,但其中意思却是不言自明,更是隐隐指出刚才吴谓之为何有维护这素衣阁的举动,暗指他与素衣阁有隐秘不可示人的联系。
吴谓之面上清气一闪,怒道:“王将军此话何意?”
王铁英默然不语。
此时已经有官兵陆续进入大门,在楼中的房间里逐一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