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随行而来的几十个黑衣人就靠了上来,待总舵主一个手势就要动手。江小白早预料他会有这等反应,只是没想到这位李总舵主的城府倒不像一个帮派的总舵主,跟这样的人说话就不能藏头藏尾了,而是需要说得清清楚楚。
“李总舵主,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整个江南也不单就你海沙派在运盐,升斗小民尚且卖点私盐糊口,更不说官面上的人了。再者,我大仁分舵取盐浙东北,贩盐沿江往西,不与你海沙派重合,也不占你半分铜钱,只不过大家共长江一条水道,所以才跟总舵主打声招呼,莫要伤了两家和气。”
大仁分舵虽然弱小,可丐帮的名头比海沙派就大得多了。天下帮会丐帮为尊,第一大帮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大仁分舵在自己丢了的老地盘运盐,要是不许似乎有点讲不过去。毕竟海沙派的拳头没有丐帮大,大家只能按着道理来。李伯升一时语塞,缓缓坐了下来,语气森然道:“你要这般说倒是我海沙派占了长江水道一般,你们要运盐便运,只是这路途漫漫总不能出点事就赖我海沙派吧?!”
李伯升话里不软不硬,还里外带着威胁。若按江湖规矩,那就只有动手一途了,可现在的大仁分舵哪里有这个实力。
“呵呵,李总舵主这话说的!”江小白笑道:“不可伤了你我两家的和气,前些时日马长老去了丐帮总舵,算算日子应该会有总舵的人过来江南。大仁分舵出了这么大的事,少不得四大长老也得过来瞧瞧。”
李伯升闻言眼底闪过丝异色,丐帮九袋长老一起过江南倒不是不可能,十年前就来过。若真来了,江南可就热闹了。李伯升想罢,面色缓和了下来,手指敲着桌子道:“好吧,你大仁分舵要运就运,只要你们能从天鹰教手里买得到盐,运得到长江口,我海沙派绝无二话。”
“李总舵主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江小白呵呵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个令旗,正是李天垣给他的天市堂的令牌,李伯升身为总舵主哪里会不认得,顿时眼睛都圆了,眼中闪烁不知想些什么。江小白仍旧是不以为意道:“这些年我们丐帮没有与天鹰教为难,运盐这点小事,天鹰教还是会卖这个情面的!”
“怎的,丐帮想与天鹰教搅在一起吗?”李伯升扬起眉头,神色恢复平常,冷笑道:“你们若是结盟,只怕丐帮总舵也不会答应,天鹰教乃我二十一个帮派共敌,你们小小一个大仁分舵想犯众怒不成?”
“李总舵主言重了,结盟可不是我大仁分舵能决定的事情,我丐帮与你们江南各帮派没啥仇怨。”江小白故意避重就轻道:“你们与天鹰教有血海深仇,就不知道分不分得清这里头的状况。诚然没错,是有二十一个帮派与天鹰教为难,但除了你们海沙派外,其余帮派找天鹰教可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而是为了找谢逊罢了。”
“那又怎样?”
“这区别就大了,这么多年下来,谁知道谢逊是死是活?你且看看近两年六大门派来江南找天鹰教的晦气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少,而且人数也越来越少。少林派更是来都没来,不用多久,你们这二十一个帮派联盟便要散了。不妨透露个消息给你,最多一年的时间天鹰教就会改变被打压的局面!”
李伯升听得心里暗暗惊惧,怎的这小子说的跟张兄弟说得无二样。他不由收起轻视之心,鼻子哼了声算是回应。
江小白知道他听了进去,便加了把火道:“这江南地面没什么大门派,不知道那个时候凭着你们海沙派能不能抗衡住天鹰教?!那时候,我丐帮的运盐船再出长江口也行,这点时间我还是等得起。”
李伯升故作不屑道:“这个只是你危言耸听而已,再退一万步,这与你们丐帮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们在浙北运盐并不影响你海沙派,这次你卖人情给我丐帮,以后自然有补报的地方。而且有我丐帮在你们中间作为缓冲,天鹰教虽然在江南地界称霸,可我丐帮乃央央第一大帮想来他们也不敢逼迫的太紧。”
“仍旧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想,我为何要答应?”李伯升似乎不为所动。
“是不是一厢情愿,大家心里都清楚。此番我人小言微,李总舵主不答应也就罢了,到时待我总舵各长老来了,再到江北拜会!”
江小白不紧不慢的顶了回去,李伯升有点骑虎难下,最终不知顾忌什么,脸色缓和了下来,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之前你也说了,本派跟丐帮也没啥过节,以后遇见也好打交道。此番卖个人情给丐帮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丐帮贩的盐不得与我海沙派串了地盘,只能运往长江以南贩卖。这层需记清了!”
“我大仁分舵也知进退,那就按李总舵主说的办!”江小白见他答允,心里顿时大喜,若是这最后一招都不行的话,他也没有办法了。经过之前的收集消息,江小白了解到海沙派是江南最大的盐枭,各路水道都有他们的人,大仁分舵要运盐肯定会与对方有交集,否则后边运途上的麻烦不少。
李伯升一扬手,手下的人从船舱里拿出一面五色旗来交给了丐帮弟子作为信物。
“在船头打此旗,我海沙弟子便知道是友非敌,不会为难你们!”
江小白拱手道:“那谢谢李总舵主了,以后用得到我大仁分舵的地方只管吭声!”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