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四大长老想夺权,自然说什么都承认是打狗棒法了。传功长老给气的肺炸,怒声道:“史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传功长老会作假不成?!”
“这可说不定!”
江小白见越闹越僵,忙插话道:“曹长老,咱们稍安勿躁。大家且听我一言。咱们先不说什么打狗棒法的真假,且说下丐帮这些年来是什么个景象。丐帮是大伙的丐帮,并不是一两个人的私产,前代驻守襄阳的黄帮主就是因为无法分心管理丐帮,便将帮主之位让与了鲁帮主,这些都是有先例可循的。如今史帮主有病在身,十来年不能打理丐帮,丐帮每况越下,不知道史帮主做何想法?”
说到这里江小白已经是在质问了,原先他还想着给彼此留点颜面,但史火龙坐看他夫人出来胡搅蛮缠,说到底就是不想交出打狗棒了。
这番说辞让史火龙有些坐立不安,他是大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这么莽撞,如果不是练功导致双手受伤,现在又何须给人逼着退位。但是他也是有决断之人,便道:“听了江兄弟一言,老哥惭愧啊!按着前两代帮主的遗命,确实是谁人寻回打狗棒法便立为当代帮主!老哥再不肖,这上代帮主的遗命还是遵从的。只是这帮主继任事关重大,打狗棒法是否真伪,须谨慎才是。老哥看这样吧,帮内各分舵尚有些年老弟子,都是追随过二十三代帮主的,大家都寻来认认,江兄弟,你以为如何呢?”
江小白知道史火龙想要拖时间,他便笑着起身道:“史帮主,这狗棒法的真伪你且不信,那我就使一使降龙十八掌,你瞧瞧是真是假?”
史火龙对於传功长老禀报说江小白会降龙十八掌那是将信将疑,毕竟丐帮传承武功不落文字,当年会这门神功的长老一个个都仙逝了,自己的恩师蒋帮主传给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说得清楚。这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要是假的,那自己就有翻盘的机会。
“那就见识下江兄弟的掌法!”
江小白干净利落的站起身,跨了几步来到厅中央,一抬手便是降龙十八掌的第一招亢龙有悔的起手式。这套掌法江小白练过不知道多少遍,瞬间就一招招的使了出来,从第一掌亢龙有悔按着顺序往上打。只见得整个厅中掌风鼓舞,满眼都是掌影。执法长老在路上比试轻功就输了,还觉得可以凭借内力兵器可以与之一比,现在看到全套降龙十八掌,心里凉飕飕的。侧目看向传功长老,却只见他满脸笑容,竟丝毫没有高低的念头。
与江小白同样修习降龙十八掌的史火龙此刻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当他看到江小白会亢龙有悔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大讶色,毕竟远在大仁分舵的马未尘也会这招。但是后来如行云流水施展出来的掌法,史火龙笑不出来了。这当世没有比他更熟悉降龙十八掌的了,他看了一眼第二掌飞龙在天,就知道江小白不仅会,而且练的极好,即使他百般不愿承认,但内心还是觉得对方比自己练得更好,更能收发自如。
江小白会降龙十八掌已经毋庸置疑,但他是从哪学来的呢?史火龙疑窦万分,当年他学这套掌法的时候,他的恩师岳父将方圆一里的人都清场,而且在四周安排心腹看守,所教心法都是嘴说耳传,即便是史夫人也未知悉。史火龙敢百分之百肯定,江小白会降龙十八掌不是从自己这里传出去的。
事实上江小白很快帮他证明了,因为从二十一代帮主耶律齐开始,降龙十八掌就只学会了十四掌,到他岳父的时候学会了十三掌,到他手上第十三掌没有修成反而把自己弄残了。但江小白打完了第十二掌之后,第十三掌‘羝羊触藩’却是毫无阻力的使了出来。看到这一招,史火龙眼睛顿时就红了。
十三年前,他就是强练这一招的时候,真气走岔给废了。此招既然叫羝羊触藩,便是掌力集於一点赢其角力。真气却是从内外两路至掌心,内路从天泉,曲泽到打陵穴,外路从肩髎过天井到阳池,然后集於掌心以点破面。史火龙练这一招的时候,怎么都无法让真气同时到达掌心,强行出招后使得真气倒逼回手臂诸穴。史火龙知道这招的难处,降龙十八掌的内力至刚至阳本就难以控制,要想练到收发自如不是蛮练苦练就行的。
江小白这样的年纪,他怎么能学得会呢?!
这样大的疑问将史火龙心中的愤懑嫉妒都压了下去,让史火龙更加诧异的是,江小白不仅打出了第十三掌,连着十四,十五,一直打完了十八掌。从十四掌开始后面的四掌史火龙并没有见过,但是降龙十八掌中的各掌都浑然天成,史火龙一见便知道是真的,江小白会的是完整无缺,如假包换的降龙十八掌。
他怎么会十八掌呢?丐帮失传了上百年的掌法居然出现了!江小白堪堪打完, 史火龙的眼神已经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心里只存下这么个大大的疑问。旁边的史夫人瞧过史火龙练降龙十八掌不知多少次,再看史火龙的脸色就知道人家的降龙十八掌可是货真价实。
史火龙没有出声,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但史夫人怎可自家的帮主大位就这么轻易让出去,冷笑了一声道:“这降龙十八掌虽然也是本帮神功,但向来是不禁外传的,旁人会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打狗棒法才是本帮的镇帮神功,当初两代帮主立誓约也说的是打狗棒法,至於这打狗棒法的真伪,以帮主刚才的意思,那就是等招呼人齐全了,再召开丐帮大会。”
史夫人这么指鹿为马的说法顿时让传功三位长老脸上挂不住了,所谓再召开丐帮大会,那就是说长老们召开的总舵大会的结果他史火龙不接受。要知道之前的总舵大会代表的是丐帮总舵八袋长老与核心弟子的意思,即便丐帮帮主再位高权重,那也不可能置整个长老们的意见於不顾。反正撕破脸皮了,传功长老很是硬邦邦的回应道:
“史夫人,老夫看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先前总舵大会已经集结了各分舵长老,再举行讨论也不过如此。”
史夫人哪肯这就低头,冷声道:“难道帮主召开丐帮大会都不行?你们长老想抗命不从,这天下你们以为就没有人管得了丐帮的事了!”
还有人能管丐帮的事,这话让三个九袋长老摸不着头脑。丐帮职权最高的就在这了,就算前代帮主复生,那也是太上长老,地位尊崇但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