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故作一脸奇怪的看着马蓧雪,说道:「干嘛?钱都付了,为什么不住?」
马蓧雪哭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知道多少钱吗?我哪里有这个钱啊?」
郝帅摆着手,说道:「我已经付过啦,赶紧让你妈妈去病房吧。」
马蓧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抹着眼泪,说道:「谁让你多管闲……」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惊道:「你都付了?」
郝帅说道:「当然啊!」
马蓧雪极为震惊的说道:「四万五?」
郝帅摆着手,故作轻松的笑道:「没多少钱啦!」
马蓧雪不可置信的看着郝帅,她浑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扭头就朝着付款处冲了过去,她飞快冲到窗台前,大声问道:「我的钱已经有人付过了?」
她长得极美,帮她付钱的郝帅也是个小帅哥,因此视窗处的护士对她印象极深,她有些酸溜溜的说道:「是啊,至於还跑过来确认一次么?」
说着,她低下头来,小声嘟囔了一句:「长得漂亮了不起么,有个有钱的男朋友了不起么?」
不得不说,女人的确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生物,她们可以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分物件的吃醋,明明马蓧雪压根就没得罪她,但护士就是看她不顺眼。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么有钱的帅哥男朋友,为什么自己就不能长得如同她这样美貌过人?
这个世界上如果所有人都一般的穷矮丑,那保证这个世界充满了和谐与爱,世界大同指日可待,但偏偏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的人是矮穷丑,有的人却是高富帅,有的人其貌不扬,有的人则是国色天香。
於是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各种人心鬼域,嫉妒恶毒,它无关职业,无关性别,无关年龄,只是人性最纯粹的体现。
马蓧雪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她脆弱的自尊心刹那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浑身颤抖着,双拳握紧,恨不得冲这个护士一声大吼:「我也不想长成这样的,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但她没有,因为此时郝帅跟了过来,朝着她笑着递过一张单子,说道:「还不信啊?呐,这是收据。」
马蓧雪看着郝帅的笑脸,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这个敏感而脆弱的女生顿时爆发了。
马蓧雪一下朝着郝帅冲了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郝帅打去。
郝帅身手敏捷,下意识的头往后一仰,指尖便抆着自己的鼻子扇了过去,他吓了一跳,很快便怒道:「你疯了?」
马蓧雪歇斯底里的用拳头去捶打郝帅,她嘶喊着哭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了,谁要你帮我了!你羞辱了我一次还不够吗,还想再羞辱我第二次吗?你不是说你很穷的吗?你不是说你没有钱的吗?那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郝帅捉着她的皓腕,顿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告诉马蓧雪,这么多钱都是偷来的吧?
他虽然没心没肺,但也不至於这样缺心眼,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啊,万一走漏了风声,有杀身之祸不说,还有可能因为盗窃罪而坐牢啊!
马蓧雪见郝帅哑口无言,她越发的激愤:「你说啊,你说啊!你从头到尾都是在撒谎骗人,对不对!你家很有钱对不对!你是故意装出没有钱的样子,想来羞辱我,然后在这种时候看那我的笑话,对不对!现在你满意了,现在你开心了?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马蓧雪近乎癫狂,她嚎啕着,忽然一口朝着郝帅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重重咬去。
郝帅被马蓧雪一口咬住手腕,顿时觉得一阵剧痛,他眉头一皱,刚想挣脱,可又忽然停住,只是伸出手,轻柔的抚摩着马蓧雪的头发,缓慢的问道:「马蓧雪,我知道你撑得很辛苦,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很好。」
马蓧雪紧紧的咬着郝帅的手腕,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郝帅,却不肯松口,她的目光淩厉而凶狠,并没有因为郝帅的这句话而有半点的松软下来。
郝帅目光盯着马蓧雪,说道:「但我是不是骗你,我家是不是有钱,你自己可以去看,我相信事实胜於雄辩。而且,你的自尊和你母亲的性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哪里来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母亲能够得救,不是吗?」
这一句话如同雷霆闪电,瞬间击中了马蓧雪,她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口,泪眼汪汪的看着郝帅,她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随着眼泪不绝流淌。
马蓧雪忽然扑到郝帅的怀中,号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