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眉梢儿一扬,道:“你可别轻薄……”
白衣客道:“我不敢,这是我心里头的话,我今年廿二了,廿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姑娘这么美……”
大姑娘娇靥微酡,叱道:“你敢……”
白衣客一叹说道:“姑娘奈何不愿听人心里头的话,好吧,我不说,把它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就是,姑娘……”目光一凝,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也会武!”
大姑娘道:“你的眼力很高,我这身所学远不及你……”
白衣客笑了:“要不然姑娘早动手了?”
“不!”大姑娘道:“就是我的所学比你高,我也不会动手的!”
白衣客微愕说道:“姑娘,那是为什么?”
大姑娘道:“因为我怕脏了我这双手!”
白衣客目中陡现栗人的寒芒,这,看得大姑娘心头一震,而旋即,白衣客目中那栗人的寒芒又渐渐敛去,他笑了:“姑娘,一个姑娘家招惹劫匪,那是自找麻烦,的确,姑娘这双手白皙细嫩,滑腻晶莹,柔若无骨,根根似玉,令人爱煞,甚至有能为姑娘这双手而死之无憾……”
他缓缓伸出了左手,向姑娘那双玉手抓去。
他口齿之间已够轻薄,如今竟敢……
大姑娘怒泛眉宇,羞红了娇靥,怒叱说道:“你……你敢……”
白衣客淡淡说道:“姑娘,一个不怕王法,不怕杀头的劫匪,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说话间他那只手已伸向姑娘的那双柔荑。
大姑娘沉不住气了,玉手一缩一挥,闪电向白衣客那只伸来的“禄山之爪”腕脉劈去!
白衣客笑了,手往后一缩,然后那么一翻,手背跟手心立即变了上下,说时冲,那时快,等姑娘明白他的心意,心里一惊要收腕时已经来不及了,“叭!”地一声脆响,姑娘那只玉手正好拍在人家手上,落在人家手掌心里。
白衣客可恶,他轻轻地握了一握,立即松开了。
他是松开了,可是姑娘一张娇靥涨得好红,黛眉高扬,美目圆睁,羞怒得说不出话来。
白衣客又笑了,道:“姑娘的所学不俗嘛,好险哪,要不是我应变快,手腕就废在姑娘手下了。”
大姑娘突然沉声叱道:“你敢轻薄……你可恶,占了便宜还……”
白衣客笑了笑道:“我仅是逗逗姑娘,没想到姑娘会动手打我!”
敢情他还有理,也真是姑娘家打人,把玉手往人手里送。
大姑娘想掉泪,可是刚强的个性使她忍住了,她不愿在白衣客面前示弱,猛然一跺脚,道:“你……你存心气我,嬉皮笑脸……可恶!”
霍然转过娇躯便要往车里走。
白衣客抬手拦住了她道:“姑娘,请留一步。”
大姑娘猛然转了过来,怒声说道:“你还要干什么?”
白衣客含笑指了指她那个小包袱,道:“我不敢厚彼薄此!”
大姑娘一怔,道:“怎么,你……你还想要我的……”
白衣客截口说道:“我本不忍心让姑娘有所损失,可是继而一想,无论谁在这条路上丢了东西,都会有人赔偿,所以……”
大姑娘道:“你可知道,我这包袱里东西是无法赔偿的。”
白衣客“哦!”地一声道:“价值连城?”
大姑娘道:“可以这么说,倒也可以说它值不了十两银子!”
白衣客诧异地道:“姑娘,我不懂!”
大姑娘道:“这是几件替换衣裳,你懂了么?”
白衣客目中异采一闪,道:“姑娘!我懂了,可是我不信!”
大姑娘道:“信不信由你!”
白衣客笑了笑道:“是的!姑娘,可是要不要也该由我!”
大姑娘又羞气了,双眉一扬,道:“或许女人家替换衣裳你也要么?”
白衣客微一点头,道:“我不说过么,不敢厚彼薄此!”
大姑娘美目猛然一睁,但旋即她敛态说道:“你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