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
探怀摸出一物,往茶几上一放,那是一块玉佩,玉雕的项佩常见,算不得什么,可是这块玉佩上的雕刻却不太寻常,太令人震动。这么说吧,它简直就能让现在的皇上低头。
这块玉佩,上雕着一条条的龙,上面还有八个字,那是:“雍正御佩,如朕亲临。”
沈振东大吃一惊,霍地站起,他忘了腿痛,急道:“这是……”
李克威道:“这就是我要托贵局保的那块玉器。”
沈振东脸色大变,后退一步道:“你怎么有……你是……”
李克威淡然说道:“先皇帝亲临,阁下还敢站着说话,胆子比当今都大。”
沈振东机伶一颤,砰然一声跪了下去,不但是跪了下去,而且趴伏在地,颤声说道:“奴才该死,您是……”
李克威道:“别问我是谁,只问我算不算得圈子里的人?”
沈振东忙道:“回您,算,算,算奴才不知道……”
李克威道:“我要问问你,对当今,是你忠还是我忠?”
沈振东忙道:“奴才怎敢跟您比……”
“那就是。”李克威道:“为什么你要以毒害我?”
沈振东磕头说道:“您开恩,奴才不知道,否则天胆也不敢……”
李克威道:“我不愿让人瞧见,起来说话。”
沈振东道:“奴才谢恩!”忙爬了起来,垂手侍立一旁,低着头不敢仰视。
李克威一摆手道:“坐下说话。”
沈振东忙道:“奴才不敢,您面前哪有奴才的坐位。”
李克威道:“阁下御前带刀,官同四品,而我……”
沈振东一声:“您开恩!”两腿一曲,又要往下跪。
李克威轻喝说道:“听我的,坐下。”
沈振东不敢不听,忙应了一声,乖乖地坐了下去,却是两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眼珠子也不敢转一转。
李克威伸手收起了那块玉佩,道:“现在你知道我的来路了?”
沈振东恭声说:“回您,奴才知道了!”
李克威道:“见着你之外的任何一人呢?”
沈振东道:“回您,您只是一个普通江湖人。”
李克威满意地一点头,道:“很好,你很机伶,对於以毒害我一事,我可以不追究……”
沈振东如逢大赦,忙道:“谢您开恩!”
李克威道:“你在这儿所负的任务,以及你的所作所为,我也可以不过问,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沈振东道:“您请吩咐。”
李克威道:“对郭家的动静,你只许上报,而不许采取任何行动。”
沈振东道:“回您,奴才的任务也只是监视郭家的一动一静,要说采取行动,奴才一个还嫌不够。”
李克威淡然一笑道:“就是再多几个又如何,恐怕朝廷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动郭家,近年来郭家既然敢化暗为明,明目张胆地定居於各处,那也表示他们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沈振东道:“您说得是。”
李克威道:“话我说完了,大内侍卫腰牌你收回去,我用不着它,从今后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咱们各不相干,也互不侵犯,但你绝不能忘了我的条件。”
沈振东道:“奴才不敢。”
李克威道:“敢不敢在你,凭我,杀几个大内侍卫还没人能奈何我,我走了,你用不着送了。”他站起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