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〇
来的是“黑骑会”的柳堂主。
郭玉珠松手一抖腕,喝道:“外头等着。”弯腰蹬上靴子,略整衣衫,迈步行了出去。
没多久,他砰然一声推开门走了进来,劈头便道:“‘黑骑会’出了大纰漏了。”
任梅君道:“少理我。”一拉红绫被裹住娇躯便要往里转。
郭玉珠跨前一步扳住了她,道:“你再多听两句,二老纳福处洞门大开,二老也不见了。”
任梅君一怔道:“怎么说?”
郭玉珠道:“你没听见么?二老不见了!”
任梅君挺身坐起,红绫被从她那滑腻若凝脂的娇躯上滑了下去,她没在意,圆睁着妙目道:“谁说的?”
郭玉珠道:“往禁区送饭的人报告了柳书玉,柳书玉刚刚又报告了我。”
任梅君道:“真的?”
郭玉珠道:“这是什么事,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任梅君惊诧地道:“二老怎么会好端端地不见了……”
郭玉珠道:“我怎么知道?我打算上去看看去。”
任梅君沉默了一下,道:“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掀被而起,匆匆地穿上了衣裳,略理了理满头蓬散的乌云,顾不得洗脸、画眉、施脂粉了,跟郭玉珠匆匆地出房而去。到了后山禁区树林内,柳书玉早到一步,在石洞口恭候会主跟夫人大驾,一见二人到,立即躬下身去。
“见过夫人。”
任梅君顾不得那么多,没理柳书玉,迈步就进了洞,倒是郭玉珠向柳书玉挥了挥手道:“你在这儿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在柳书玉答应声中,他也低头进了石洞。
进洞后,他向洞口石壁下那块巴掌大的石片望了一眼,抬手虚空一按,那片石头立即成了粉,四下扬散,顿时了无痕迹,然后他才迈步向洞深处走去。
等他到了洞深处,掀开那重重的布幔,任梅君人站在红毡上,手里提着一根银簪,正在哪儿发怔。
郭玉珠他故作讶然之态,道:“梅君,这是……”
任梅君霍地转过脸来道:“你不是找我打听你那位马师姐的下落么?我替你找着她了。”
郭玉珠讶然说道:“梅君,你这话……”
任梅君挥手把那根银簪摔在郭玉珠怀里,道:“这不就是她的么?”
银簪掉在了红毡上,郭玉珠俯身把它拾了起来,两指捏住,一扬,凝目问道:“梅君,你说这是马师姐的?”
任梅君道:“二老纳福处何来女人之物?我又没有这东西,你说是谁的?”
郭玉珠微一点头道:“这么说,这根银簪就是马师姐的没错了。”
任梅君道:“本来就错不了,我找着你的马师姐了,能放我了吧!”
郭玉珠像没听见,皱着眉道:“马师姐她到这儿来干什么?”
任梅君冷哼一声道:“她到二老这儿后,这把银簪好好的怎会从她头上掉下来,想想就知道了,还会有什么好事么?”
郭玉珠目光一凝道:“梅君,你是说……”
任梅君大声说道:“要我怎么说,她跑到这儿来对二老献了身……”
郭玉珠沉声叱道:“梅君,轻点,柳书玉还在外头……”
任梅君冷笑说道:“她都不怕,你又管她怕什么?”
郭玉珠道:“你是说马师姐向你学了,为了讨好师门尊长,不惜牺牲地向二老献子身?”
任梅君脸色一变,毅然点头道:“不错,怎么样?”
郭玉珠微一摇头,道:“不怎么样,对你,我只好大方,对马师姐,人家可还是姑娘家,事关人名节、清白,你可别……”
“名节、清白,”任梅君鄙夷冷笑:“这四个字儿能值多少啊?比得上能换来一身功力么?不错,她是个没出嫁的姑娘,那是在她没到这儿来之前,来过这儿以后就不是了。”
郭玉珠道:“干什么这样?就算你说着了,你这师门兴这一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这是嫉妒还是……”
“嫉妒!”任梅君冷笑说道:“她也配,就凭她想跟我任梅君比,比较那一样她却是强得多,真是捉耗子的猫不会叫啊!料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