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珠勃然色变,两眉倒剔,两眼暴睁,神态怕人,但刹时间他又敛去那怕人之态,有气无力地道:“信不信全在你了。”
玉翎雕没说话,两眼凝望着郭玉珠,半晌才道:“你会任那比丘尼把玉霜掳走?”
郭玉珠道:“事实上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甚至接不下她一招?”
玉翎雕道:“怎么说,你接不下她一招?”
郭玉珠道:“我说的是当日。”
玉翎雕道:“以你如今的功力看呢?”
郭玉珠摇摇头道:“只怕也难接下她三招。”
玉翎雕两眼一睁道:“这比丘多大年纪?”
郭玉珠道:“看上去只三四十岁。”
玉翎雕叫道:“三四十岁,放眼当今,哪位比丘尼有这高功力!”
郭玉珠道:“事实上我碰上了一个。”
玉翎雕道:“这令人难信,令人难信……”一顿,话锋忽转:“她从何来?”
郭玉珠道:“当时她是从天而降。”
玉翎雕道:“然后呢?”
郭玉珠道:“她打伤了我,赶走了我,从那时候起玉霜就失踪了。”
玉翎雕道:“这么说你并没有亲眼看见她带走玉霜?”
郭玉珠道:“事实如此。”
玉翎雕道:“那你怎么能说是她掳走了玉霜?”
郭玉珠道:“我刚说过,从那时候起,玉霜就失踪了。”
玉翎雕想了一想道:“以我看,这不该叫掳,应该叫救,对么?”
郭玉珠道:“可以这么说。”
玉翎雕吁了一口气道:“郭玉珠,不管你如今变得怎么样,你身子里流的总是郭家人的血,而郭家人从当初到现在,个个英雄……”
郭玉珠道:“我仍是那句话,信不信在你。”
玉翎雕微一点头道:“我信,从此我不再找你,我自会去找那位比丘……”
郭玉珠道:“我也会找她。”
玉翎雕道:“你找她干什么,要回玉霜?”
郭玉珠刹时间像变了一个人,神态怕人地道:“今生今世,我若得不着玉霜,绝不甘心。”
玉翎雕道:“尊夫人就在这儿。”
郭玉珠道:“你看见了,她不会在乎的。”
的确,任梅君表现得像个没事人儿,根本就像没听见。
玉翎雕道:“尊夫人宽怀大度。”
郭玉珠道:“也许。”
玉翎雕微一点头道:“那好,你找你的,我找我的,咱们看谁能早一步地要回玉霜就是了。”
郭玉珠道:“我不会样样落人下风的。”
玉翎雕没再理他,转望任少君道:“任局主。”
任少君如大梦初醒,忙应道:“李爷。”
玉翎雕翻腕递出了那方玉佩道:“接住这个。”
任少君怔了一怔道:“李爷这是……”
玉翎雕道:“接住这个再听我说话。”
任少君冲疑了一下道:“卑职遵命。”
跨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出双手接了过去,然后哈着腰又退了回去,他那里站直了身子,这里玉翎雕开了口:“请代我奏禀,老爷子厚爱,我很感激,我如今私事太忙,无暇兼顾公事,谨此辞掉老爷子赏赐的这个重职,请任局主代我把这方玉佩转呈老爷子……”
任少君呆了一呆,忙跨前说道:“李爷,你这是……虽然公私难两全,可是卑职不敢让您不顾私事,只是您这件事可以往下交……”
“不,”玉翎雕摇头说道:“这件事我必须亲身去办,别人无法代劳,我也不愿烦劳别人,同时……我另有不得已的苦衷在……”
任少君道:“李爷还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