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跺下,大地颤抖,一股无形而诡异的波纹排空而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起来,方子华的金丹灵压还没有碰到王通便被波纹挡了回去,不仅如此,随着波纹而来的是庞大如山的压力。
方子华闷哼一声,面色一下子变的煞白,眼中流露出愤怒之色,似乎想再有所动作,但是却骇然的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不仅仅是身体动不了,便是周身的元气也被封锁住了,便是金丹,也被死死的压在了体内,完全没有力量再次金丹放出,整个人便像是被树胶困住的昆虫一般,
愤怒演化成了骇然,再也无能为力。
白子岳和田子聪的状况要好一些,但同样面临着诡异而沉重的压力,田子聪的修为在三人之中是最低的,所以他也无法动弹,至於白子岳,则有些艰难的扭动着脑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来,“王,王道友,方师,师弟,并,并没有恶意,只是,一,一时冲动而已!”
“一时冲动!”王通呵呵冷的笑了起来,“好一个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就能在别人家里大打出手,你们太上镇魔宗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此,此事,是,是,是我等考虑不周,必,必会给王,王道友一个交,交待!”白子岳额头布满了细汗,心中苦涩无比,原本他也是想借着方子华的手给王通一个教训,但是谁能想到王通这厮的实力竟然会如此之强?
越级挑战这种事情,修为越高,越难发生,但是有一种人却是专门为超级挑战而生的,便是血脉觉醒者,强大的血脉神通往往能够发挥出巨大让人恐惧的威力,或许这种神通的持续时间不能持久,但是却足以完成越级挑战这种事情,甚至还有一些血脉强者秒杀更高等级的存在的事情发生,太上镇魔宗是北域第一大宗,对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不过他们来之前对王通调查的很清楚了,王通在梁州的表现堪称惊艳,但这种表现之中并没有多少血脉神通的影子,所以,他便认为王通虽然血脉觉醒了,但可能没有掌握真正强大的血脉神通,毕竟血脉神通这种东西也不是觉醒以后便能够掌握的,而是需要长时间的熟悉与磨练,才有可能掌握。
可是现在事实却告诉他,王通不仅仅血脉觉醒了,而且还掌握了镇狱青象最有名也是最强的神通,镇压空间。
这让他有了越级挑战的能力,也让他的如意算盘全告落空。
“交待,好,我等着你们太上镇魔宗的交待。”说完,周围的压力一松,王通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却是将白子岳这三人留在了屋内。
“这个……!”压力一松,三人俱都恢复了过来,方子华猛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就要破口大骂,却看到了白子岳那凌厉的眼神,不由将差点出口的脏话收了回去,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去吧,憾天锤之事,另想办法!”
“师兄,若是我们就这么回去,恐怕……!”
“怎么,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吗?!”白子岳扫了方子华一眼问道,“还想试试?!”
“小弟不敢!”想到刚才被那诡异的力量压制的情况,方子华再也不敢多言,乖乖的跟在白子岳的身后,离开了王府。
………………
……
“哼,太上镇魔宗,还真是一群自大的家伙,不给你们一点厉害,你们还真当我这个黄金血脉者是纸糊的呢?!”
站在阁楼之上,目送三人离开,王通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脑海之中开始翻滚起无数的念头来。
“太上镇魔宗谋夺憾天锤,看来他们在定州的一年搜索并没有什么收获,我也没有暴露出来,所以才开始打憾天锤的主意,只要把憾天锤掌握在手中,便掌握了雾隐山之事的主动权,可惜,他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难缠!”
想到太上镇魔宗的目的,黄玉钱开始在王通的手中翻转起来,“雾隐山的事情是时候解决了,以那位的实力,足以搅乱天机,我也不需要担心会暴露,只是将他弄出来之后,这定州的形势必然要大变,须得早做准备才是。”定州的形势,看似平衡,事实上暗潮涌动,特别是在两名黄金血脉者出现之后,人族、妖族和半妖一族都在暗中布置,似乎在准备着什么,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打破僵局的契机出现,表面上的平静,内里却是暗潮涌动。
“半妖一族肯定是想稳,等丑猴彻底成长起来之后,凭借大力魔猿之威在定州谋得一席之地,至少要稍稍的改变一下处境,人族却是想动,定州平静的太久了,人族想要占据更多的地盘和利益,必然要有所行动,所以一直在蓄积力量,妖族也想动,想把人族彻底的赶出定州,只是忌惮人族背后的几大宗门,投鼠忌器,雾隐山的那位出来,妖族的实力大增,必然会第一个跳出来,攻击人族。”结合着未来眼看到的景象和六爻神算推算出来的结果,王通慢慢的理清了定州的局势走向。
“对我来说,把雾隐山的那位放出来是完成了承诺,这种事情越是往后拖,我的心思便越沉重,最后化为心魔,喂饱了魔种,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而且定州乱起来之后,我方才有机会乱中取利,想要在隐龙谷出人头地,光有血脉不行,有师父罩着也不是万通的,只要立下功勳,师父才能有足够的理由为我说项,提升在隐龙谷的地位,才能接触到诸天万界,甚至诸天轮回之地,最后能够去走那通天之路,加入极道门派,经过一年的修炼,我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借着定州动乱的机会,好生的厮杀一番,才有可能突破瓶颈,修成玄光,乃至於金丹,更进一步的谋取我的利益。”
王通眼珠子乱转,将一切都分析清楚之后,立刻便做了一个决定,走到窗前,目光平静的望着渐暗的天空,微微叹息一起,“便由我,来搅动这定州的乱局吧!”
………
……
孤雁城,皇城
气氛凝重而诡异。
雍和殿内,帝皇诸葛宁一身黄袍,面色凝重,两名黑衣老者坐在他的身旁,身上的气息若隐若现,其中一位头顶金光轮转,隐有异香扑鼻,竟然是一位半步元婴的金丹真人。
另外一位,也足有金丹九重天的修为,这样的修为,在定州已经是最为顶尖的一个层次了,真君之下,无人能挡。
“两位皇叔,皇叔祖他老人家还在闭关吗?!”
“嗯, 皇叔祖正处於紧要关头,无法分身,不过宁儿,只是几个太上镇魔宗的小牛鼻子而已,没有必要这么紧张。”金丹九重天的真人缓缓的道,“就算是太上镇魔宗的元婴真君来了,也无法逼迫我们,这里是定州,不是太上镇魔宗。”
“是啊。”半步元婴的黑袍老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精光明灭不定,“憾天锤虽是绝品灵器,但也仅仅是绝品灵器而已,不要说没有借出手,便是借了出去,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事情若是如此简单就好了。”诸葛宁叹息道,“两位师叔可能不知,镇国七宝之中,其他六宝都没有什么,惟有这憾天锤,先祖有遗训,说是关系到定州的生死存亡,要么不动,一动,定州必然大乱,太上镇魔宗突然之间开口换宝,再加上两个黄金血脉的出现和最后定州的局势变化,妖族的异动,我觉得还是早做准备发妙。”
“竟有此事!”两名黑袍老人都是一惊,诸葛宁说的先祖遗训他们不知道,但是并不怀疑,毕竟诸葛宁是孤雁国的皇帝,有许多东西只有他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绝不会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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