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阻截的西努军遭受迎头重击,队形打乱,在箭雨覆盖下,损失惨重。而这个时候,头戴牛角铁盔的彪悍军队也已冲到近前,朝着西努军的士兵开始了猛烈的冲击!
天空中,旗帜飘扬,在疾风吹拂之下,烈烈作响。
站在城墙之上,艾尔华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在远方不断飘舞的旗帜上,他依稀看到了金牛与射手宫的标志。
苦战多日,等待许久的援军终於到来!
战场之上,西努王国的后阵处,上万名精锐骑兵来回奔驰,将漫天的箭雨一波波的覆盖到敌军步兵的头上。无数敌兵被天空落下的利箭穿透了头、脸和身体,纷纷惨叫着跌倒在地,鲜血从箭孔处喷涌出来。
射手宫属下的弓骑兵,身材健壮,眼神犀利,手拈羽箭搭在弓上,在军官的号令之下,仰天射出利箭,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落入敌军之中,将敌兵射翻在地,残酷的剥夺着他们的生命和战斗力。
在远处,负责防护侧翼的西努军骑兵大声咆哮着,打马狂奔,数千名骑兵朝着敌军的弓骑兵疾速奔驰。他们都是重骑兵,只要冲到射手军之中,与手持弓箭的轻骑兵交战,一定不会在短兵相接中输给他们!
身着黑色重甲的西努王国骑兵,手中执着粗重的长枪,排成整齐的队列,驾驭着身披重甲的高大战马冲向敌军,沉重的马蹄踏在土地上,让大地持续的震颤着。
在他们的中间,负责率领骑兵的西努王国大将安图打马如飞,身边大批的亲兵簇拥着他,与数千名铁甲重骑一起冲向前方的圣安王国骑兵。
身材魁梧的战将脸上,充满了怒气与杀戮的慾望。原本以为敌军会被本国在后方的军队缠住,不能这么快回援,谁想到敌军的出现竟然如此迅速,而且还是两宫属下军队一起出现!
射手宫的弓骑兵天下闻名,安图早已听说过,多年来一直渴望着与这支名闻天下的强兵交手,若能以优势兵力围剿敌军,那就更有消灭敌军的把握了。
「只可惜这次进入德里王国之前,本国的两万铁甲骑兵交给了克鲁达那小子去偷袭圣安王国的威武军团,在一个强大的控兽师帮助下,竟然会全军覆没,连克鲁达本人都被那个传说中的战斗修女亲手杀掉了!」一想到这里,安图便郁闷至极,除去对不争气的克鲁大痛恨恼怒之外,整日便是痛骂那名叫爱尔莎且会控兽术的贼修女,每天都在琢磨把爱尔莎修女俘虏之后,让自己所有的士兵一拥之上,活活的把她奸死在阵前!
他回过头,举目遥望德里王城高大坚固的城墙上,那个身穿银甲的战斗修女,眼中充满恨意,却也不乏一丝敬佩隐隐升起在他的眼底。
自从得知守城的银甲修女便是传说中亲手斩杀克鲁达万骑长、偷袭攻下德里王城的爱尔莎之后,安图便一直想要与她交手,最好能亲手捉住她,带着所有的部下士兵把她暴奸到死,可是攻城的事,骑兵插不上手,安图也只能带着骑兵守在一旁,望着攻城的士兵们兴叹。
这些天的战斗下来,银甲修女爱尔莎的英姿令人叹服,亲自上阵斩杀了无数悍将强兵,无人能够闯上城墙后,在她手中全身而退,如此强悍的战士,赢得了安图的敬佩,可是这也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慾望,一心一意只望能够攻陷敌城,冲入城中,由自己亲自与她交手,擒下奸虐至死!
他的目光从城头上的银甲战士身上收回,望着前方的射手骑兵,暗自咬牙发狠道:「这些贼修女不下的轻骑兵,身上只穿着皮甲,只要能让我率军冲锋,很容易将他们冲散,用我军的重骑长枪刺死他们!先打败这些骑兵,将来有机会再攻破城池,率大军活活奸死穿银甲的贼修女!」
眼见敌军重骑兵怒吼着疾驰而来,射手骑兵在军官们的大声号令下,舍弃了正在惨遭箭雨蹂躏的西努王国步兵,拨转马头,朝着安图率领的重骑兵冲去。
那些西努王国步兵本已被箭雨射的惨叫连天,刚刚松了一口气,看着身中利箭、垂死挣扎的同伴手足无措,正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落得如此下场之际,手执战斧的金牛军已经冲杀而来,疯狂冲进了他们的阵营之中,放手大杀起来。
头戴牛角铁盔的金牛战士,个个身体粗壮彪悍,凶猛有力,蒲扇般的大手挥舞着沉重锋利的战斧,凌厉劈下,狠命地劈碎西努王国士兵的头盔,霎时间脑浆四溅,惨叫声与鲜血四面扬起。
在箭雨漫袭下一损失惨重的西努王国步兵,阵形早已混乱,又被这一支凶猛蛮横的强军冲入本军中大砍大杀,哪里还抵挡得住,霎时间被冲得七零八落,陷入各自为战的苦境。
战斧漫天飞舞,凶暴粗壮的金牛战士纵声怒吼着,技艺娴熟的围歼着西努王国的士兵,锋利的战斧狠狠地砍进他们的身体,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另一边的战场上,两只骑兵相对疾驰,其中一支只穿着皮甲的精壮战士速度明显比对方的重甲骑兵要快一些,当两军接近,领头的轻骑兵军官却大声发出号令,拉着缰绳斜相册方奔驰,带着整支骑兵军队从敌军侧翼奔驰过去,不肯与敌人进行正面冲突。
如雷般地战马疾驰声中,这些动作灵活的轻骑兵举起手中长弓,熟练的搭上利箭,仔细瞄准着不远处的敌军骑兵,手指一松,箭矢破空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噗」的一声射进对面敌人的面部,霎时间鲜血四溅,魁梧粗壮的重骑兵仰天而倒,从马上倒撞下去,重重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轰响。
满身都披着厚厚铁甲的重骑兵,只有面部没有防护,若是正面作战,只要轻一抬手,便可对面部进行防护,此时被敌人利箭所袭,手指长枪准备冲锋的重骑兵们猝不及防,纷纷面部中箭,惨叫着仰天落马,跌倒在地痛苦抽搐,有的骑兵被利箭贯脑,没多久便已气绝身亡。
前方处已经是惨叫连天,后队之中的士兵正听得惊悚,却因身处队列之中,被前面的同伴挡住了视线,未曾看到战友们如何遭了敌人的毒手,便已被利箭破风袭来,重重射到面部,惨叫着步了战友后尘。
重骑兵本就掉头不易,此时正在疾速奔驰冲锋之中,更是难以勒马追向敌军的方向,被上万名轻骑兵在身边疾驰而过,利箭漫天而来,无数重骑兵要害中箭,只剩身披重甲的空马夹在队列之中,凄惶无助地向前奔驰着。
中军卫护之中,安图早已怒不可遏,惊怒至极。虽然早知射手宫属下战士精勇,却想不到他们的箭法如此高超,简直个个都是神射手,面部那么小的地方,他们骑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之上,也能轻易射中,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安图仰天大吼,怒吼着下令士兵们举起左臂护住面门,最前方的军官要带队转向,追杀敌军。
正在怒吼之中,利箭破空袭来,箭尖处寒光闪烁,却是精钢打造的箭头,以如此强大的力道,足可贯穿铁甲。
安图拔出战刀,凌空劈下,将射来的箭矢斩落在地,纵声怒吼道:「跟我上!杀光敌人,干死他们的修女!」
重骑兵们本就被乱箭射得惊怒恐惧,心中郁闷至极,闻言同声大吼,纵马疾驰向前,改变方向,冲向射手宫骑兵的后队。
安图举着沉重的战刀,纵马奔驰,满脸狰狞,心中充满杀机,恨不得冲上前去,一刀一个,将敌人斩尽杀绝。
在他血红双眼中充满了敌兵的身影,在那些骑着战马疾速奔驰的战士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让他悚然一惊,目光随即向那边移去。
疾驰中的轻骑兵队列向两边分开,在他们的中间,一个美丽至极的少女身穿洁白长袍,手执一支翠绿色长弓,纵马疾驰而来,只见她抬起美眸,晶莹清澈的眼中射出凌厉的寒光,冷冷的射向敌军队列中的主将。
碧绿长弓轻轻举起,利箭搭在弓弦上,箭尖处寒光四射。她雪白窍美的手指缓缓拉开战弓,成满月之形,微一松开手指,锋利箭矢霎时破空而出,向着安图疾速射去!
危险临头的感觉瞬间笼罩住了安图的深信,他在惊怒之中用力挥舞战刀凌厉劈向射来的箭矢。
刀锋处光芒暴射,安图仓促间运起斗气,重重斩下,只望一刀将利箭劈落,再率军驰向前方,与敌人决一死战。
利箭破空袭来,眨眼间便已到了安图的面前,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支箭的箭身成碧绿之色,夕阳光芒照在上面,灿然生辉,仿若晶莹碧玉一般。
战刀劈落,重重斩向利箭,斗气撞向箭身,一股巨力陡然从箭身上涌起,将战刀震起,滑向一边。
安图失声大叫,手臂发麻,心中惊骇至极。这样一支箭矢,上面所挟力道竟然能震开他的战刀,实在是令他无法置信。
他的叫声只发出一半便戛然而止,锐利的箭尖挟这无可抵挡的巨大力量射进他的胸甲,响亮的金铁交鸣声中,精钢箭尖穿透了他的胸膛,一支射向后背铠甲,从内部将铁甲射的向外凸出。
安图那一刀凌厉劈下,也只是将利箭的方向稍微改变,位置朝下了一些,最终还是无法躲过这夺命的一箭。
轰然闷响从战场上发出,守护在安图身边的亲兵,骇然看到自己的主将仰天从马上栽倒下来,重重的摔落在地,鲜血从翠绿利箭射出的孔洞中流出,安图苍白的脸上,肌肉扭曲,口唇蠕动,彷佛要说着什么,却终究说不出口。
随着弓弦声响起,箭雨漫天而来,大批被骇呆了的骑兵面部中箭,从疾驰的战马上摔落下来,惨叫声与闷响声传遍整个战场。
身披重甲的战马狂驰之下,即便是没有中箭的骑兵也无法阻止自己坐骑的飞奔。摔落在地的战士们,纷纷被战马沉重至极的铁蹄踏在身上,骨碎筋裂,惨叫着绝望的迎接自己的末日来临。
即使是身为主将,亦不能逃脱被战马践踏命运的安图躺倒在地上,嘴里汩汩的向外流着鲜血,凄厉的目光狠狠地蹬着远处纵马奔驰,不停放箭射杀自己部下骑兵的碧发少女,从她头上所带的花冠之中,认出了她的身份。
垂死的猛将,紧紧地咬住嘴唇,碎裂的嘴唇上,鲜血迸流而出,洒在他乱蓬蓬的胡须上面。
创口处鲜血泉涌,大量的失血让安图眼前一片模糊,在他失去知觉之前,即将战死的猛将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喃喃的咒骂道:「圣女修道院……这些该死的贼修女……我们西努王国的国运都……都毁在这些可恨的贱人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