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旧庭院夹杂在很多新建或者新修的庭院里,有点像洁白的皮肤上一个难看的胎记。
走进那旧庭院,只见一条笔直的青灰色的砖石路直指着几间房屋。
砖石路的左边零零散散地种着一些果树,右边则是围着的菜园。可能是主人懒得理的缘故,菜园和果树边都长满了野草,草高近膝。
一片落叶顺着风不停地在空中打旋儿,希望能转出个名堂,可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落下,带不来一丝声音。
十几只鸡悠闲自得地在草丛中觅食,时不时引亢高歌一番,煞是悠闲自得。
砖石路的尽头是四间房子,都用青砖砌成。这些青砖有的颜色更深,有的颜色变淡,再加上遍布上青苔,说明这几间房子有不少的年头了。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其中一间房子里传出。
“九哥,你说咱得的是什么病啊?浑身乏力,体力一天不如一天,那么多郎中都看不出是什么问题。别不是咱们这些年干那些事的报应吧?”
“九哥”没出声。
那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废物!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九哥受不了那人的哭声,忍不住呵斥道,“我看咱们得的根本就不是病。”
那人被九哥的话惊呆了,结结巴巴地问:“不是病,那是什么?”
“暗算!”九哥叹了一口气,“那么多郎中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说明咱们这种情况这是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要不然就算治不好,起码也能说出个大概。”
“可谁会暗算咱们啊?”那人疑惑不已,“咱们可是从不招惹惹不起的人啊。”
“哼!你忘了前些天咱们曾经从一个背刀少年那里偷了钱吗?”九哥提醒了一下。
原来两人就是以偷盗为生的赵老九和赵十八。
赵老九狠狠地说:“当初以为三人怕事没追咱们,现在看来是人家早就动了手脚,懒得理会咱们罢了。”
说完,长叹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之恨,为了这点钱就要他们两人的命。
“这……”赵十八还有一个疑问不解,“咱们所中的暗算为什么没有郎中看得出?咱水云镇的郎中水平可不差。”
“如果我估计得没错,那三人很有可能是修真者!”赵老九看了一眼同伴,这家伙一直跟着自己,也算是忠心耿耿,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咱们当初为了省钱,没去可以医治修真者伤病的郎中那里。若早点去,也不至於拖到现在。”
赵十八一听,顿时懵了,若真如此,他们哪里还有活路!一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
赵老九这次难得没有呵斥他。
赵十八一边哭一边说:“咱们去醉云楼花了不少,回来以后找好几个郎中,也花了不少,现在所剩无几。真如你所说,咱们也请不起那种郎中啊!”
能医治修真者伤病的郎中,水云镇也就只有两个,整个奉贤郡除了奉贤镇以外,其余的镇连一个都没有。这些人被誉为神医,一般的小病小伤往往不屑出手医治,一旦出手,要价之高,绝非寻常人家能够承受。
赵老九想了好一会儿,才安慰道:“咱们也没必要找他们,你忘了咱们赵家村也是有修真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