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珞珈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洪武。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在漆黑无边的黑夜,一个荒郊野岭之上,一柔弱商人打扮的人背着手远眺无尽的黑暗,轻声吟诵着思念家人的诗句。离家已一年有余,不知家中妻儿女们一切如何。
“掌柜,四周都已经布置好,有人休息,有人连夜护卫。”一个劲装大汉步履急快地走向商人,拱手汇报道,“都听从你的吩咐,衣甲不卸,随时待命。”
别看掌柜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劲装大汉丝毫不敢小瞧於他。
掌柜叫韩飞宇,从小文采了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在郡里也有一定的名望。原先打算从文,到时候入职武道院当个文书之类。哪知其十八岁那年获奇遇,得一修真高手收为徒弟,习得一身好本领,实力深不可测。那修真高手生性洒脱,以四处游玩为乐,韩飞宇跟他一段时间后,也喜欢上了这种四处游玩的日子,打算到处游玩、潇潇洒洒地过完这一生。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家有旦夕祸福,两个兄长经商途中皆死於马匪手上,只能由他扛起维持家中生计和照顾兄嫂遗孀等重任。好在韩飞宇那些年玩得虽然疯,但也知道责任重大,乖乖停止游玩,兢兢业业维持家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韩飞宇不但文武双全,在商业上见识也丝毫不逊色於常年沉浸其中的兄长,很快就稳住家中和商业局势,短短三四年时间就让家里的经营更胜往昔。韩家,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景象。兄长的遗孀,也在他的严厉调教下变得懂事、努力,让晚年遭受丧子悲痛的父母欣慰不已。
就在这时候,韩飞宇做出了一件领人们震惊不已的事情——他带人前往马匪所在的营寨,将营寨里除了妇孺儿童以外的人杀了个精光。劲装大汉等人作为跟随者,只能当个看客,他很清楚掌柜的实力,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更对他传授自己兄弟三人修真法门而感激万分,因此对他安排的任何事情,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到位。
“韩锋,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韩飞宇转身说道,“今晚我看场子,如果这两晚没事,那就意为着这次行动没事了。”
“好。”韩锋向来直来直往,不爱多说话。说完,转身就离开。
目送韩锋这个同族兄弟离开,韩飞宇轻轻一叹:“珞珈山之行,到底如何?”
可见,他对这次经过珞珈山,并不持乐观态度,若非对自己的实力有点自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同意委托人的要求抄这条近路的。他相信自己应该没事,可要保证货物和随行人员的安全,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韩飞宇慢慢地沿着商队扎营的地方走了一圈,再三衡量后,静静地盘坐在路边转弯处的一块巨石上,因为这里能让他掌控整个商队的形势,一旦发生什么事,也能尽快处理。
山风,向来不是好脾气,一吹起来冷得让人发颤,燃起的篝火顺着风向摆动,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商队中不少人早已就进入了梦想,只有护卫队的人来回走动,驱赶午夜的寒冷。韩飞宇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实际上,他根本没睡,只要周围稍有风吹草动,他可以立即动身处理。
珞珈山,在这没有星光的夜里,显得更为漆黑和寒冷。
山上有了动静,一队人马以极快的速度下山,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迅速接近商队。
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步履轻快,进退有序,绝非寻常人物。 事实也是如此,他们是珞珈山营寨中的一队人马,专门负责“打谷子”的。打谷子,其实就是对过往的商队动手,若是一般的商队,收点好处就放行,若是带着贵重物品的商队,若无强力人物照应,那就不好说了。
为首的有三人,其中带头那个叫周老三,由於看上去斯斯文文,有一股书生气质,所以珞珈山的人都叫他“三秀才”、“秀才”或“周秀才”,真名反而没什么人知道,具体原因不明。他有先天中期的修为,擅长用鞭,在珞珈山众人之中,除了五位达到先天后期的当家,他的实力可以说是前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