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问道。
“吾这个刑部主事无非也就挂个名罢了,除非有大案发生,才值
得吾亲自出手。近日无事,吾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练练剑法。”
北月飞槐摆了摆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李诺目瞪口呆。
本以为自己已足够嚣张了,没成想,这个北月飞槐比他牛多了,
妥妥地挂职吃空饷嘛这是!
不过有一点北月飞槐说的对,莫要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多修炼。
李诺也正准备向北月飞槐学习,可这前脚刚一踏出偏堂,便有一狱卒匆匆跑来,将一份文书递了过去:“小的叫小六子,大人便是新来的李班头吧。这是县衙县尉出具的文书,有一个犯人需要羁押。”
李诺接过文书一看,上面倒是盖着县衙的印戳,便好奇道:“长安县衙不是有大牢吗?怎还要将人犯带到我们刑部来?”
一般来说,打架斗殴这些治安案件都归县衙管。
刑部大牢羁押的基本上都是犯了事的官员,以及罪孽深重,静待秋后问斩的大恶大奸之徒。
可此具文书上,记的只是普通的江湖斗殴事件,故而李诺十分不解。
看着十分机灵,身材偏消瘦的小六子撇嘴,闷闷不乐道:“唉,天子脚下,随便一块砖头都能砸到官宦子弟,长安县衙可不想管此事呢。”
“哦?这犯事的有何身份?”
“这位爷来头可不小, 是晋王府长史家的公子……县衙不愿与大殿下交恶,但人又不能不抓,就丢我们刑部了。”
“原来如此,那将犯人押进大牢便是,有什么为难的。”
李诺无所谓道。
小六子则一脸为难道:“李班头,此事可得你亲自出马才能将其羁押。本来这事儿是归豹爷管的,可豹爷今个儿生病了,其他两位班头又外出公干了,您看……”
所以,自己上任的第一天就要管这烂摊子?
李诺眉宇微皱。
他倒是感觉到了事情有些古怪……
太巧合了。
让人不难怀疑,是有人故意给他下马威呢!
倘若自己没处理好此事,那威望必受打击。可若处理了,那就变相得罪人了……
只是,这是阳谋。
他还必须要接着。
除非他撂挑子不干,收拾行李回渝州。
但这是缩头乌龟的做法。
他堂堂七尺男儿,才不会夹起尾巴溜回去。
不过到底是谁要为难他呢?
自己今日才来的刑部,而且只是一个狱卒班头,又能动了谁的利益?
唉。
见招拆招吧。
去了刑堂。
这位犯了事的公子哥还真是拿下巴看人。
太狂了。
其他狱卒围在边上,一脸谄媚,递茶的递茶,拍马屁的拍马屁。一堂子的乌烟瘴气。
李诺很是不解。
晋王大殿下为景顺帝嫡长子,深得人心,文官势力拥护,怎么他府上长史的儿子竟是这个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