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听说了吗?立太子一事又被提起,可不知怎的,今日朝堂上好多重臣都不支持晋王当太子,咱们陛下为了让大臣们消气,竟将晋王大殿下的王爵给剥夺了。啧啧啧,晋王大殿下帮陛下治理朝政近十年,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哎,此事在民间都已传得沸沸扬扬了,有消息说大皇子任人唯亲,贤佞不分,这才让陛下失望透顶。”
“嘿嘿,小爷我知道真相,因为我大伯今日就在朝上。”
“哦?小哥快细细说来,我请你吃茶!小二,快给这位小哥上一壶雨前龙井……”
“陈员外真是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此事说来话长,诸位可还记得,不久前,嫁入陈家已为人妇的陈孙氏趁着丈夫出兵剿匪之时,耐不住空虚寂寞,竟勾搭上了在相国寺歇脚的云游僧人灵真……”
……
皇权至上的封建年代确实没多少娱乐项目。
长安城老百姓们的生活过得也都还不错,尤其是爷们,在酒足饭饱之后,除了逛逛青楼,大抵也只有去各街各坊的茶肆听一听江湖或朝堂上发生的趣事,以此消磨时光。
而晋王大殿下争储失败,自然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和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大皇子突然间就被一撸到底,他们就觉得非常的刺激。
“小姐,晋王好端端地怎么就突然失势了呢?难道真如江湖传言,是因为姑爷破了孙家长女与灵真和尚媾和一案,从而让晋王背上御下不严的罪名?”
闲来无事,叶箐雨和绮罗也上街打发时间,便来了一家清风茶楼,要了个雅间。
一边吃着茶,一边听着楼下说书人开讲的《朝堂二三事》,绮罗却担心起自家姑爷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晋王要针对自家姑爷,那姑爷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叶箐雨虽轻纱遮面,但浑身上下依然散发着无限魅力,好在处於包间里,不然定又是一副招蜂引蝶的场景。
她优雅地品着茶,朱唇含香,眸绽秋波:“晋王的这几个皇弟看来都不是吃素的。放心吧,树倒猢狲散,晋王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便好。不过姑爷外出办差都好些天了,也不见有消息捎回来,真是让人心急……”
绮罗拍了拍小胸脯道。
“夫君出门前我特地相过他的面相,此番前去,多则五日,少则三日,有惊无险。”
叶箐雨自信道。
绮罗歪了歪小脑袋,又询问道:“对了,逍遥王府好些个门客对相国寺的慧觉和尚出手了,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
叶箐雨并未将李诺夜潜逍遥王府一事告诉绮罗,倒不是不信这丫头,而是她心无城府,万一被人诓骗而泄露了信息,那就得不偿失了。
绮罗拖着腮帮子,好奇道:“慧觉和尚会佛门至高功诀《法相金身》,听说之前闯入逍遥王府的刺客也会这门功法。小姐你那晚不也去了逍遥王府吗?可有什么发现?”
叶箐雨笑道:“管这么多做甚?反正慧觉和尚和逍遥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且让他们狗咬狗吧。”
绮罗笑嘻嘻道:“小姐,你说这个逍遥王行事这么高调,就不怕御史参他吗?”
“他倒也是个聪明人。景顺帝疑心甚重,就怕行事低调、不留把柄的王爷。”
“可我总觉得这个逍遥王太嚣张跋扈了些。”
“只要不涉及底线,那么越跋扈,景顺帝便越安心。不过我猜测,逍遥王对那个位置也是有觊觎之心的。可别忘了,他养了三千门客,
虽都是江湖中人,但若同时发力,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上一回逍遥王拥有替身之术,倒是躲过了一劫,之后叶箐雨也就没了杀他的心思。
她觉得直接杀了逍遥王太便宜了。还不如留着这个祸害去恶心景顺帝,最好是能逼之造反,让大胤内乱。
“不说这些了。倒是你,考虑的如何了?”
叶箐雨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