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只是把简玉衍这三十多年来积累的名声威望,在这一刻完全释放出来。
他,不生产水,他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不过也幸亏如此。
不然……
必须再次封印他的“文气入骨”,
山长李岐只怕又要内出血了!“咳咳……那个恩师啊,此诗尚未得诗名,不如恩师您来题个名?”
李诺实在是承受不住场上这种奇妙的氛围,只能干笑一声,化解心中尴尬。
霸桥边的诸位学子缓过神来,不过看向李诺的眼神依然带着丝丝异样与狂热。
一诗出,天下惊。
这真是那个弃文从武李子安?
这真是那个才思枯竭李子安?
那他们这些年孜孜不倦学的是啥玩意儿?
“不,我不相信!李子安,定是你在未自废儒道根基之前就准备好了这首诗!定是如此,定是如此……哈哈哈!”
唯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只有许云城了,他癫狂大笑。
诗惊四座的本该是他,怎么可以是李子安呢?
他於三日前精心研磨出这首佳作,那么李子安也能准备好诗文
定是如此!
这便是以己度人。
场上众学子则是颇为怜悯地看着文心颤动、神情癫狂的许云城,为他感到深深的惋惜与同情。
许云城这首诗哪怕是放在文园诗会上,那也是能入三甲的佳作,才子之名更会进一步传扬出去。
然而有些事情最怕的就是对比。
他之诗虽乃佳作,但李诺的却是神作战诗!
而这一比较,便犹如皓月之於萤虫,珍珠之於沙砾!
更何况。
有些东西可以事先准备好,但有的东西,讲的是刹那间的灵感奔涌。
战诗若能提前准备好的话,那就不是战诗了。而且这也是对战诗的侮辱!
哪怕是比战诗低一级别的佳作,那也必须应情应景而做。不然文泉奔涌时与现场情景无法完美交融,最多也只能达到良好这一层次。
许云城,文心蒙尘了啊。
只怕来年的恩科, 他是没机会了。
众人惋惜的同时,也是有些窃喜。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玉衍兄还真是收了个好学生,难怪会如此尽心尽力……天色不早了,老夫要启程了,就此别过吧!”
王子韫拱了拱手,老脸滚烫滚烫。
特意提前了两个月去巴蜀,就是为了看简玉衍的笑话,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己这个弟子和人家的这么一比,不论是才情还是性情,相差真是十万八千里!
不过细细思量也是。
连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章见慎、华安等人都被李子安狠狠压了一头,更何况许云城这个才七品唇枪舌剑境】的小弟弟!
“哈哈哈……王兄去了巴蜀可要好好为黎民百姓造福,自古巴蜀出美人,王兄千万别陷入温柔乡里出不来哟,不然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简玉衍尽情揶揄。
原来打脸的感觉,是这么爽啊!
“哼,简兄还是担心你自个儿吧。殇阳关黄沙漫天如锋刀,可别被割花了脸。”
王子韫也只能苍白无力地反驳了一句,随后连国子监的学生们都不管不顾,便急急登上马车,吩咐车夫速速驾车离去。
在呆下去,难道要亲眼看着简玉衍的名号被李子安写到诗名上?然后再被简玉衍挤兑到无地自容?
眼不见心不烦,赶紧溜之才是王道。
“哈哈,王兄慢走不送。不过以后子安若又作出好诗文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文鹤传书】於王兄知晓。”
简玉衍开怀大笑,尽情发泄。
舒坦!
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