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稍稍安心了些,随即翻了个白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父亲在我十岁那年突然失踪,后来我才知道,他受到一个瞎子的蛊惑,去了巫族的地盘,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修炼巫道,继承了太古大巫烛九阴的意志,最终成了巫族之大巫!”
“你父亲他……”
女帝突然为情郎感到悲伤。
有这样不靠谱的父亲,李郎小时候是如何熬过来的?
或许,自己对李郎的了解还是太少太少了。
只看到他人前显圣威风凛凛的一面,却极少去了解他人后的孤寂与落寞。
她很是自责和惭愧。
“好了,你就坐镇洛阳,看我如何在西北大杀四方吧。”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女人心情变得低落,李诺便挤眉弄眼,故意装着臭屁的不得了的模样逗其开心。
女帝噗嗤一笑,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也是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这样体贴的男人,让她如何能不爱?
很快。
她的眼睛就变得迷离起来,脸上也是泛起了丝丝红晕,一丝旖旎的气息慢慢弥散开来……
李诺见状,哪还不清楚。
他和娘子温存时,娘子就是这幅任君采撷的动人模样。
只是……
他和李怜月毕竟未成婚啊。
自李怜月登基以来,两人虽也经常处在一起,但都保持着最后一份理智和克制,并未逾越雷池半步。
虽然,两人早已水乳交融过,但那是为了救命。
只是,现在!
这情绪和氛围都到这份上了,若还拒绝的话,那就显得太禽兽不如了。
“李郎……”
情至浓处,李怜月媚眼如丝,轻轻呼唤了一声。
李诺哪还忍心拒绝。
总归是自己的女人,早吃和晚吃都一样,那还不早吃早享受啊。
於是,这一次,李诺没有再逃避,将什么柳下惠之流全都抛到脑后。
当抱住女帝身子的时候,李诺发现,这个女人娇躯火热但却十分僵硬。
眼睛更是紧闭。
不用说,这个雏儿,有心想要亲热,但是经验不足。
於是,李诺轻轻抚摸女帝的后背,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两人依偎在一起,欣赏着园中花,天上月。
“李郎,你看,那是牵牛星和织女星吗?”
李怜月到底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彻底抛开身份后,她便恢复了天真烂漫的性子。
“应该是吧。”
李诺面色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他们一年才见一次,王母娘娘真是好狠心呢。”
李怜月叹息道。
“嗯嗯。”
李诺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
“李郎,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
“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郎,你给我再作首诗吧……”
而这会儿的李诺直接靠在了李怜月的肩头,呼呼大睡了起来。
女帝无奈摇头一笑。
也罢。
看你这么卖力的表现,今夜就放过你了。
这一夜……
李怜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原来,做一个女人,是这么的幸福。
枕边人已睡。
但她却睡不着。
她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小腹。
她想到了很多。
想到了未来。
想到了孩子……
这一刻,她无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翌日。
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时,枕边人早已不见,只留下了一份信笺。
准确的来说。
是一首诗。
一首情诗。
一首让她无比痴迷的情诗。
一首,只属於她的情诗。
所以……
昨夜李诺还是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嘛!
她目露似水的柔情,喃喃念道——
“窍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郎此去短则半个月,长则三五个月,如此长久,何以解相思?
这也是她最为苦恼的地方。
而今看了这首诗,她便悟了。
她和李郎的相遇相知,便如这金风和雨露的相逢,已是胜过了人间的无数,比起别人的爱情,他们已经好太多太多。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故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思念和牵挂,不会让感情淡掉,反而会让爱情更加浓郁。
李怜月牵挂的情郎,此时已经出现在了玉门关。
再有个三日,使团就会抵达玉门关,然后休整一番,再次出关。
李诺不是直接飞去青海草原,而是先来玉门关,自然是要亲自领略一番这座天下第二雄关。
这里的风俗和中原果然不太一样。
没有太多的文绉绉, 更多的是豪迈。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江湖人可不少见,镖局商队也是络绎不绝。
总之,这里可以说是遍地黄金。
不说其他的,单单将中原的瓷器、茶叶、锦缎等物拉到玉门关的集市上售卖,就能赚取三到五倍的差价。
若是辛苦一点,拉去大草原上,那就是十倍的利润!
玉门关的太守名叫乐君子。
人如其名,君子如玉。
不过是寒门出身,也因此受到了排挤。
之前燕王在时,大家都听燕王的。
现在燕王没了,大家更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他深受排挤,太守的权力都快被架空了。
谁叫他朝中无人呢。
寒门想要出头,实在是太难太难。
但他并未气馁,也未破罐子破摔。而是艰难地维持着一份体面,不让大胤境内的盐、铁等物走私去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