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还入了小仓山的白云观修习,今日混来贤雅集,分明是想投机跟风。”
他正打着刘氏主意不假,但此刻不站出来将邓独秀打入泥淖,
他儿子的前途可就渺茫了。 谭明审视着邓独秀,微微皱眉,“你有什么说的?”
周坤一帮人,邓独秀只一个。
周坤等人娆娆不止,邓独秀一言不辩,孰优孰劣,谭明心中了然。
邓独秀正待说几句高风亮节的话,忽地,胸口传来阵阵温热。
他忍不住一阵激动,震寰珠复苏在即,到口边的话就变了,“大人容禀,学生正在树下晾书,这几人偏要在我耳边聒噪,说些不遵圣贤之语。
学生听不下去,便要换地方晾书,这些人就开始这荒诞不经的溜坡之举。”
“胡说。”
“他放……胡说。”
“哪里有书,根本没有书,撒谎撒到白日见鬼。”
周坤等人叫起撞天屈。
一干人绝没想到,无才无势的邓独秀不仅不怯场,还敢在诸位大人面前,大放撅词。
刷刷刷,周坤等人头顶的浊气扑簌飙去,直没邓独秀胸口。
随着这些浊气的投入,邓独秀胸口的震寰珠也越来越热。
“晒书,此间可有一书一页?”
周桃芳高声道,“谭大人,此獠生性狡诈,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还敢扯谎,如此胆大妄为,实非善类。”
邓独秀解开衣襟,拍拍腹部,“满腹经纶,尽在其中,平日不得舒展,怕闷久了, 成了满腹牢骚。
今日贤雅集,敞在树下晾晾,不碍着谁吧。”
“哈哈,满腹经纶,晒书,好一个狂生。”
谭明大笑,众人陪笑,看向邓独秀的眼神,都开始起了变化。
周桃芳目瞪口呆,心中恼恨之极,丝丝浊气,从他头顶狂冒而出。
周坤等人做梦也没想到邓独秀三言两语,竟得了察举官的赏识,嫉妒得面目全非,腾腾浊气溢出。
轰的一下,邓独秀胸口传来惊人的灼热,那灼热才生,便即消失。
随即,他胸口又传来熟悉的温润感觉,震寰珠复苏了。
“来的正是时候。”
邓独秀暗喜。
“邓独秀,我问你,你可进学,治的哪一科,习得何艺?”
汉阳县教谕马然笑着问,周桃芳给他使了眼色,思极此人平日对自己也算孝敬,不愿周桃芳太下不来台。
邓独秀抱拳道,“教谕是要考教我?”
马然问的三个问题,他若直接回答,那是自找没脸,索性反守为攻。
马然微笑不减,转视谭明道,“大人看见了,这小子当众讨教,看样子是要定了今日的风头。”
他虽有意帮扶周桃芳,但绝不愿喧宾夺主,得罪谭明。
谭明笑道,“也罢,且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满腹经纶,还是满腹牢骚。”
邓独秀道,“腹有诗书气自华,我有满腹经纶,便是满腹牢骚,亦能化成锦绣文章。”
谭明给他定了“狂生”的调子,这帽子他还就戴定了。
“敢请大人赐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