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要看中了,说拿走就拿走。 前日,你刘淌为了买好周桃芳,竟连我母亲也要出卖。
今日,又来捣毁我家门庭,毁我父亲神位。
我邓独秀立誓,自今日始,刘家和邓家再无干系。”
铛!铛!铛!
刘老太爷和刘氏兄弟等人如遭雷击,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邓独秀会来这么一出。
本来,当众砸了邓独秀的家,便是这些大人们来了,也奈何不得。
娘亲舅大,舅舅打外甥,当世的伦常也绝对支持,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所以,谭明等人来贺,刘老太爷也依旧稳坐钓台。
他不觉得邓独秀一个孺子,有在自己面前耍弄手段的余地。
然而,他料错了邓独秀。
这个换了魂的邓独秀,见惯了险恶人心,满腹都是毒计。
这种小场面,如何会料理不来。
刘氏所依仗者,不过是世俗伦常。
这也正是儒门教化世人,所尊崇的。
邓独秀作为儒士,也必须被置於伦常的规则之下。
邓独秀不会傻到去硬抗,但用巧法破之,不难。
他的办法,就是用伦常对伦常。
他料定贤雅集结束后,刘淌会收到消息,打上门来是冲早的事儿。
这块他死鬼老子的神位,邓独秀提前就备好了。
有这块断裂的神位作伐,刘氏所依仗的伦常自然就破了。
毕竟,舅父再大,也没有亡父大。
亡父神位被毁,身为人子便身负血海深仇。
刘家依仗的伦理纲常,立时被破的干干净净。
“谁,谁干的,给我滚出来,老夫要活剐了他。”
刘老大爷急得额头冒汗,高声呼喝。
刘氏兄弟也要急疯了,疯狂逼问着一干下人。
“够了!”
邓独秀一声断喝,“我孝顺母亲,因母亲之故,我屡屡敬着你们刘家这些人面兽心的禽兽。
既然你们如此逼迫,毁我父亲神位,自今日始,邓刘两家再无情分可言。
二舅父,你从我母亲手中借去的八百两纹银,我也不找你要了。
这笔钱,我捐给县学了。”
说着,邓独秀掏出一张欠条,朝马教谕递来,“某自幼在县里求学,沐浴教谕教化之德,区区报偿,还请教谕收下。”
马教谕激动地胡子直抖,“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邓独秀道,“我知县学经费紧张,不少学子缺衣少食,学生只能助此微薄之力,还望教谕不要推辞。”
“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
马教谕竟冲邓独秀拱手一礼。
“啊啊!”
刘淌发出杀猪般怒吼,“狗?的,我就知道是你,你敢欺侮你舅父,你这无父无君的混帐,我打死你……”
刘涌气得脑门充血,当日,他被神秘人折腾得欲仙欲死,还被逼迫着写了欠条。
今日,他打上门来,本就为了结此事。
却没想到邓独秀不仅翻脸,还将这欠条赠给了县学。
他没把邓独秀看在眼里,这欠条在邓独秀手里,就是废纸。
可若入了马教谕手中,他就是典房卖地,也得偿还。
八百两啊,几乎是他全副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