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神秀才推开门,见一名斗笠客正凭栏远眺。
远处的小镜湖波光粼粼,鱼帆点点,湖风远远送来,虽然夹杂着淡淡的腥气,却让人胸怀一阔。
邓神秀照例用沙哑的声音说话,“劳阁下久候了,我要的东西,可曾带来。”
斗笠客转过身来,声音竟然也沙哑,“自是带了。”说着,他转回桌边,从桌下拽出一个颇大的行李箱,在桌上放了,手上也遮得严严实实。
“打开瞧瞧。”
邓神秀有些小激动。
本来他没把异鸢花当一回事,但屡次求而不得,也就当了珍宝了。
斗笠客依言打开行李箱,内中盛了一小半浮土,一株异鸢花只剩了光秃秃根茎。
斗笠客沉声道,“还有四五天就到花期了,阁下既然求购异鸢花,自是熟悉其花性,当知我没有弄假。”
邓神秀在十三峰见过枯死的异鸢花,一看眼前的根茎,就知道斗笠客所言是实。
“价钱还有没有的商量。”
斗笠客全无反应,邓神秀笑道,“生意嘛,成不成的,在於怎么谈,阁下……”
“啊,你说什么。”
斗笠客竟然走神了,这一惊呼,忘了用沙哑的声音伪装,露出了原声。
邓神秀眉头一皱,盯了眼斗笠客身前宛若镜面的茶杯。
他心中一惊,大手探出,直取斗笠客面门。
斗笠客大惊,仓促挥掌来迎,两人闪电般交手十余记,邓神秀竟破不了对方的防御。
不得已,他催动内力,轻而易举得掀翻了斗笠客的斗笠。
阳光正好撒过来,泄在他的脸上。
一张宛若雕塑的美玉般的脸上,仿佛披上一层圣光,一见令人忘俗,再见令人仰慕。
邓神秀见得多了,直想吐。
“阁下好没……”
知污猪急了,恼羞成怒。
便在这时,邓神秀揭开斗笠,知污猪瞪圆了眼睛,“握……你,你小子……”
“少小子,小子的,跟谁俩呢。”
邓神秀含笑望着知污猪。
除了楚狂歌,也没哪个男的长得需要这么长的形容词来铺垫。
“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进了至善宫,这也太巧了吧。”
“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带着邵甫他们继续跟同袍会为难去了么?怎地也混进了至善宫?”
“是邵甫先被至善宫的人联系上的,双方接触过后。至善宫就派接引来,向我们陈述了至善宫的宗旨。
至善宫要建立一个无处不饱暖,无处不友善的大同世界。这和我的理想不谋而合,这样的组织,不加入还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