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信在王大贵的带领下,抱着满身是血的明霁雪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不一会儿功夫,来到一片无人区。
最后进了一个低矮破旧的旧房子里。
破房间里住着一个老人,一个少女,见到王大贵,老人面色不睦,起身就要撵人,可见到浑身是血的明霁雪后,他顿时眼神一变,气质大变。
他让白信把人放在屋内里间的床上,让女孩端来热水,药和白布,然后,毫不犹豫地把白信等人赶了出去。
屋子里只留下他们爷孙和明霁雪,以及自愿留下来帮忙的张大嫂。
不一会,老人走出来,脸色严肃沉重,白信的心随之高高升起。
“她的情况如何?”
白信禅功不俗,依旧保持着镇定,走上前去问道。
“这小丫头受创不浅,最为严重的是右肩的贯穿伤,险些伤及筋络血脉,而且她在受创后仍频繁用力,伤口周围的肌肉撕裂严重,治疗起来非常麻烦。而且,老夫手头并没有合用的药材。”老人轻声一叹,如实回答道。
“这么说,她……”
白信语塞,终究不忍心把“没救了”三个字吐出来。
“一般人的确没救了,不过她……比较特殊。”老人说到中间口中小声的嘟囔了什么,很快提声说道,“她随身携带的衣物里应该有两瓶药丸,你们谁保管着她的东西,赶紧去找,慢了的话,她人就没了。”
听到老人的话,白信很是奇怪:他怎么知道明霁雪有行李,又怎么知道行李里面有药。
不过事态紧急,他没心思询问这些问题,忙把背后的行李拿出来,走到一边翻找起来。
女儿家的包袱里放了不少私人物品,白信一个异性自然是不便细找,凭着感觉粗略翻了一番,果然找出两个白玉般的瓷瓶。
拿给老人看,老人各倒出一粒,捏开表层的蜡丸,放在鼻尖一嗅,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蔑视,喃喃道:“果然是莲参生息丸和百创愈合膏……炼制手法粗劣,好好的珍稀药材都被白白糟蹋了,作孽啊。”
他边小声嘟囔着,边走回房间。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再见到老人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一派轻松释然,淡然道:
“放心吧,小丫头的伤势已经止住了恶化趋势,老夫开了方子,待会你去抓几副药回来,煮了给她喝,要不了几天,就能下床活动。不过她右肩的伤势沉重,需要多点时间愈合,伤势恢复之前,千万不要让她动武,否则伤口撕裂,又要重新医治调养。”
老人随口吩咐着,把方子给了王大贵,又把两瓶药还给白信,摇头叹息道: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大好青春年华,不在家好好呆着,读书学艺,非要在江湖上闯荡走跳,也不想想江湖是那么好闯荡的?
这次她运气好,保住了小命,可下次呢?下次就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小伙子,老夫劝你们还是熄了闯荡江湖的念头,乖乖回家去吧。”
我倒是想回家,可家在哪里呢?
白信心中泛起苦味,接过药瓶,看也不看方进包袱里。
另一边王大贵也是腹诽不已:
老爷子你只当人家是初入江湖的菜鸟,却不知道人家是吃人不吐骨头渣子的大鹏鸟!
与其操心他的安危,还不如担心撞在他手里的那些人!
稍后的时间里,白信把明霁雪的包袱送到房间里,让老人的孙女和张大嫂给明霁雪换身衣服。
王大贵急匆匆的走了,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食盒,好几包药。
白信按照老人的指点,把药材取出,放入药壶中去煮,煮好后又端到房间里让张大嫂帮着喂给明霁雪,一通忙下来,忙的是前脚不着后脚。
待给她喂完药,白信也终於得空坐了下来,吃了饭,闭目运转辟邪剑法心法,修练内力。
丹田中的内力已经空空如也!
适才以辟邪剑法斩杀中年文士和使用钢鞭的青年,他不但把强悍的身躯和敏锐的反应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也第一次动用了内力。
值得一提的是,内力的使用并不是一定要打通正经奇经才行。
前者是用法,后者是练法,不可混为一谈。
事实上,人体百脉生来通畅,罕有经脉闭塞者,而且内功心法上的“打通”是一个术语,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打通闭塞的经脉得意思。
练武者只要在丹田内培养出第一缕内力,就可以运使内力在经脉中行走,催动需要内力才能发挥精妙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