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邢祁处到来后,他倒行逆施,设立各种名目加税,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立於文字之上,这里也便荒废了,最终被胡文辉拿来当了背景板。
“这年头谁敢张贴文书?嫌命大不是?”
胡文辉嚷了一声,认为是别人和他开玩笑,便想着收拾东西离开,刚一俯身,余光扫到光滑的墙壁上确实多了某样东西。
“什么!?”
胡文辉仿若被电了一下,整个人蹦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凝目看去。
白纸黑字!
而是手写的毛笔字!
字体不是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不堪入目,可那确实是一份文书!!
“这是哪来的?”
刹时间,他心里被这个疑惑充满了。
他来这里摆摊的时候,十分确定墙壁上半个纸片都没有,坐下后,就没离开过,没见到有人过来张贴文书,那问题来了,它是怎么出现的?
旁边的群众可不关心这个,他们很好奇上面写了什么,一个个好奇的好了过来,开口央求他:
“胡先生,这里就你一个人读过书,你给大家伙儿念念呗。”
“是啊,念念吧。”
“是不是有什么新鲜事了?”
……
胡文辉呆愣愣的,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众人的央求下不自觉地念出声了:
“安县县令邢祁处,为官不正,用心不良,巧立名目欺压百姓,包庇子侄鱼肉无辜,又逼良为娼,杀人放火,致使县内百姓如陷水火,凄苦不堪!”
“今夜子时,月圆当空,当踏月前往邢府,来取汝等狗头!”
“汝等素来恣行无忌,想来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落款处赫然是一柄汉制长剑。
剑的图形用墨水涂成通体黑色,莫名有种沉甸甸的质感。
念完后,所有人瞬间都怔住了。
“有人要取县令的头,还要杀他的子侄,是不是真的啊?”
有人被吓了一大跳。
“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你觉得有人敢在安县开他们的玩笑吗?”
“呐……是说真的有人要找……他们的麻烦?”有人将信将疑,他口中“他们”指的是谁,大家都明白。
“应该是外地来的侠士,知道了县令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想要为民除害,行侠仗义吧……”另一个人不确定的说道。
“那你们说,贴文书的侠士能成功吗?”
“谁知道!咱们又没见过这位侠士,哪知道他的功夫怎么样?”
“我倒觉得这位侠士应该能成功!他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敢在动手前张贴这种文书,还留下标记吗?要是失败了,岂不是让那群什么江湖人看不起?!我听说江湖人是最看重面子的。”
众人一看,说这话的人是常年外出行商的店老板,比他们都见多识广,不免都信了几分。
不过也有杠精不服。
“也许是这人蠢呢!”
“他把要杀人的行动写了贴出来,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要来杀你了,你快找人保护自己’,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衙役和黑虎帮的人来保护县令他们,他再厉害也没用啊!”
“对,你说的有道理,这人太蠢了!肯定会被县令杀了。”
“闭嘴!难道你不希望这位侠士成功杀了县令他们,给咱们除害吗?你敢说个‘不’字,信不信大爷我抽你两耳光!”
“大爷,我错了我错了……”
场面一时间活泼起来。
“要是这位侠士成功杀了他们就好了!”
人群当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话。
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悲愁困苦,但同时,他们的眼中都悄然迸发一抹希望的火花。
“今夜子时,月圆当空……”
念完文书后,一言不发的胡文辉,目光紧紧的盯着这几个字,眼中不知为何绽放出常人没有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