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落下的是一个女子。
长身玉立,秀发漆黑,一张瓜子脸雪白如玉,与身上如雪白衣相得益彰。
她打扮得很素雅,脸上没有脂粉,周身没有装饰,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更没有搔首弄姿,但却自有一种动人的风韵,令人不饮自醉。
白信看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被那双秋水如神的明眸捕捉,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向他瞟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悄然萌生些许羞意,以及那溢於言表的浅浅笑意。
她明明没有笑,却偏偏给人一种正在浅笑的感觉,还笑的那么美。
那笑意没有人能够形容,就像是初春的阳光,明朗、温暖、柔和,令人完全无法阻挡,甚至迫不及待迎接她的到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青春懵懂的初恋,让人内心躁动,想看却又不敢看,不去看却又挪不开眼。
说是西夏魔女,她的打扮穿着却与赵人相差无几,且甚为美貌,肤色白嫩细腻,容貌姿色卓绝,更难得的是气质清新淡雅,宛如清水芙蓉,天生一股风流体态,令人难以侧目。
“别盯着她看,会出事的!”
这时,刘天正出声提醒,“此女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西夏第一天魔女’谢红绫,出身来历极为神秘,人们只知道她掌握了一门奇诡强大的武学,专破人心防,影响心智。她曾经现身江南,一人独战玄刀门上下,结果所有人自相残杀,掌门与门内高手甚至大肆杀戮同门后辈,经此一战,玄刀门根基被屠戮一空,根基丧尽,掌门清醒后自戕而亡,她从头到尾毫发无伤,威名一时无两。”
刘天正的表情十分严肃,声音略显干涩,“不仅如此,她本身也是武学奇才,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内外双修,跻身於一流之境,如今的境界想必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才三十出头,就已经能与龙榜之上的宗师并列,甚至可能更强。小兄弟,咱们两个碰上她,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白信留意到,刘天正说话时眼神闪躲,肢体动作极其不自然,甚至不敢直视对方,显然是对谢红绫畏惧到了极点。
“刘天正,你是武林前辈,说话怎可如此失礼,女儿家的年龄也是能随便说的么?”
这位在刘天正口中凶名赫赫的女魔头,此刻却秀眉微皱,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委屈,颇有种小媳妇受气的感觉。
白信还不觉得如何,刘天正却身躯猛地一晃,像是收到了某种冲击,顿时满头大汉,身躯连连摇晃,刀身在空中不住颤抖摇晃。
这副架势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练刀数十年的高手,比一般人都不如。
这下白信看向谢红绫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能如此无声无息的影响一个一流高手的心智,哪怕这个一流高手状态不佳,这种层次的表现也表明此人的实力多半真的达到了宗师之境。
白信从齐云峰给的《齐氏金刀》的小册子里知道,三流、二流、一流三个档次的划分,主要是以内功修练境界为准绳,刨除了实战因素,只要内力层次到了,对应哪个境界的修练就是哪个层次的练武者。
当练武者贯通十二正经,打通奇经八脉,真正完成大周天修练之后,练武者就真正达到了一流之境,除了积攒内力和纯化内力,这种境界已经是金系武侠的极限。
再往上的宗师和大宗师境界,白信就所知不详,只隐约知道宗师境界与一流高手有质的区别,两只之间的差距极大。
没有认知,自然也就无法做出比较。
就好比现在,谢红绫无声无息就能给刘天正带来巨大的压迫力,始终站在刘天正身边的白信,却从头到尾都没受到波及。
这种对力量极其细微的把控力,以及悄无声息针对某人的奇诡能力,简直可以说是神乎其技,完全超出了白信的想象,令他这才真正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真理。
这是一位真正的强者!
比我一往遇到的任何人都要强大!
乃至……难以匹敌!
白信在心里做出了判断。
他看向谢红绫,“谢……姑娘,意欲为何?”
谢红绫称呼自己“姑娘”,心里便存了一分好感,微微一笑,说道:“你没杀我那群蠢笨的下属,我记得你的好,这次给你一个面子,就不杀人了。不过她们我要带走,我从西夏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就是为了她们,你也不希望我空手而回对不对?”
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清雅,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极出色的美人儿,也不见她如何提足抬腿,人轻飘飘的往马车边移动。
白信正要阻止:“谢姑娘,能……”
“小弟弟,乖乖站着就好,姐姐自己来。”
不知何时,谢红绫经过白信身边,手掌心摸到了他的脸上,只觉她的手掌柔腻温软,给她这么一摸,脸上说不出的舒适受用。
白信在恍惚之间,看到前世在屏幕中见到过的,一名又一名德艺双馨的日籍老师向自己扑来,她们花枝招展,风采各异,或是身无片缕,妙处毕现,或是穿着各种制服,摆出各种撩人的动作。
男人的天堂瞬间降临!
瞬息间,女人柔软带着香气的肢体缠绕上来,柔腻富有弹性的触感,在浑身上下游动,撩拨,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了,彼此近距离接触,刹时间身周满是白花花的身躯,入眼处百花争艳,耳中种种呢喃私语,相信任何男人到了这里,瞬间就会被突飙的荷尔蒙炸的失去理智,一头冲入这快乐的世界里,策马奔腾……
白信愣了仅仅一个刹那,立刻发现中了招,连忙澄清心志,抱元守一,全力运转白骨观,呼吸间,他已经灵台清明,天目观视周身,只见处处白骨莹莹,愈发变得洁净、纯白。
正在这时,丹田内的内力突然炸起,一股邪火自小腹直冲脑门,这股源自生命本身繁殖本能所引发的原始的生理冲动,强烈到宛如把一整瓶蓝色小药丸一次性磕下肚,火力之猛,只刹那之间,边让白信目眩神迷,心荡意摇,身形几乎站立不稳。
原本马上就将驱逐出去的春念,瞬间变得猛如潮水,一声声满含娇媚的私语在耳边响起,吐着清淡如兰芝般吐息的朱唇,不住的自耳边摩梭,湿润的舌尖滑过脸颊,痒在心里……
“原来这就叫耳鬓厮磨!”
就连白信都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明悟这个。
此刻,辟邪内力在内田与十二正经之间飞速奔走,旺盛的心火令内力源源不绝般转化出新的内力,於是,内力越来越多,越滚越大,经脉渐渐生出撕裂痛楚,渐成洪流决堤之势。
“这下乐子大发了!”
白信暗暗叫苦。
原本他在白骨观上的修炼进度十分喜人,观法足可轻松压制辟邪剑法的反噬,但他消灭持枪将领后,内力进展太快,已经让观法压制心火的余裕稍显紧迫,有些捉襟见肘。
偏偏这个时候,他被谢红绫用了某种手段挑起心火,辟邪内力趁机发作,就像是天雷勾动地火,内外交煎,於是,他第一次真正尝到了不挥剑自宫练剑的后果。
白信此时苦苦承受住生理冲动对理性的干扰,知道必须尽快压制住辟邪内力的暴走,生死危机关头,他不再有所顾忌,全力催动辟邪内力,让它们在经脉中急速奔走,最终灌注於剑身。